草间弥生的个人故事

草间弥生出生于日本长野县松本,毕业于日本长野县松本女子学校。1956年,她移居美国纽约,开始展示她领先的前卫艺术创作。现在她住在日本东京。

圆点女王、日本艺术女王、话题女王、精神病患者、古怪婆婆等诸多标签,都不足以涵盖草间弥生复杂多变的生活。荒木经惟,日本恶趣味的代表,已经80多岁了。他用半个世纪的艺术创作证明了自己,与安迪·沃霍尔、小野洋子等先锋派艺术家一起见证了当代艺术史。在接受《外滩画报》专访时,谈到那些风云人物,她说:“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有才华。我一直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艺术上,我所有的原创理念和想法都用在了代表草间弥生的作品上。”

今年夏天,英国伦敦泰晤士河沿岸的树木将被红色背景的白色圆点包裹;9月,在伦敦海沃德画廊,巨大的雕塑将以华丽时尚的方式装饰画廊空间。巨大的,重复的,红白相间的点散布在伦敦的角落。任何熟悉当代艺术的人都会马上想到,这些标志性的小点,是属于那个穿着类似图案服装的“日本怪婆婆”的。

这就是举世闻名的圆点女王,日本超级艺术女王,话题女王——草间弥生。据统计,日本年轻人穿的衣服中,带圆点的衣服约占30%。草间弥生在10岁左右开始用不对称袖子和红白袖子的毛衣装饰自己。到目前为止,她所有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Dot和她的精神病一样,成为了艺人身上最深的印记。

40年前,亚裔女性草间弥生成为纽约前卫艺术的先驱,影响力堪比波普艺术的领军人物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30多年前,她回到东京,住进了精神病院,然后失踪了。1993年,她单独代表日本参加威尼斯双年展,重新崭露头角,确立了她在国际艺术界的地位。

《泰晤士报》公布了对20世纪200位最伟大艺术家的调查结果。毕加索和塞尚分列第一和第二,而中国没有艺术家入选。名单上有四位日本艺术家,分别是村上隆、草间弥生、杉本博司和野口勇。与村上隆等日本艺术家相比,80岁的“怪婆婆”草间弥生领先他们三四十年。

精神疗养院里的艺术家

在新宿精神病疗养院,80岁的草间弥生每天早上都会在助手的帮助下慢慢出门。她1973从纽约回到东京,就这样过了30多年。

白天,她去附近的工作室工作,晚上回到养老院。她很少出门,很少见客人,不逛百货公司,不用电脑和手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次《外滩画报》的采访也是在助理的协助下完成的。

当他不到10岁时,草间弥生患有神经性听力和听力障碍,他经常出现幻听和幻觉。她看到的世界被一张巨大的网覆盖着,于是她不停地画画,试图用一个个重复的点来表现自己的幻觉——精神疾病和艺术创作几乎伴随了她一生。

“有一天,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红色桌布上的纹理和颜色,开始在我周围寻找同样的纹理,从窗户、墙壁、天花板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包括我的身体。在寻找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逐渐被侵蚀和毁灭,时间和空间不断旋转,自我变得无足轻重。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不仅仅是一种幻觉,更是现实生活中的一种存在。我被这种真实的幻觉吓坏了。我非常害怕红色的桌布和上面的纹理...我跑开了,但脚下的台阶散落一地。我从台阶上摔下来,伤了手和脚踝……”

在养老院附近的工作室里,她完成了包括巨型南瓜在内的数千件作品。同时,她还发表了十几部小说和诗歌。草间弥生最终买下了养老院旁边的一栋楼。她说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笔开销,但却至关重要。“我在那里画画,设计雕塑。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全部。”

1973年,草间弥生从纽约回到日本后,就离开了公众的视线。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生活,唯一的线索就是长期的精神治疗。这部以草间弥生工作室为背景的纪录片上映了,这是第一次公开她的私人档案,非常受欢迎。镜头中的草间弥生身材矮小,微微驼背,穿着自己的波点连衣裙,戴着五颜六色的假发,化着浓妆。

在工作室里,草间弥生会换上宽松的工作服,开始工作至少8个小时。养老院悉心照料80岁的老人草间弥生身体健康,但画画却不那么得心应手,经常需要助手的帮助。在助手们完成了费时又累人的铺色工作后,她用自己独特的小点来表达不同的幻觉和梦境。

在精神病院,草间弥生有一间私人卧室。即使在深夜,她从工作室回来后仍然可以在这里工作。写小说,诗歌,设计图或者一些小画。平日里,她会给经纪人打电话,絮叨自己前一天的情况,一个作品的最新进展,甚至是她最喜欢的甜点——她更贪吃甜食。即使在精神状态良好的时候,草间弥生也经常忘记他说过的话,或者重复他说过的话。对方完全习惯这种方式,以至于通话时间有点长。

草间弥生一直在关注40多年前使他成名的报纸。她每天都仔细阅读报纸,经常从政治部分开始,这已经是几十年的习惯了。“在日本生活很难,除了在精神病院。”在多年前的一次采访中,草间弥生说:草间弥生曾经患有精神分裂症。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感觉天花板在旋转,旋转得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感到头晕目眩,无法控制自己。然后他会抑郁焦虑。今天,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同样的烦恼。事实上,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人认为草间弥生是在利用他的精神问题进行炒作。直到今天,人们仍然不知道她的精神状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还住在精神病院。

10台北艺博会邀请草间弥生作为艺术明星亮相。在经纪人的陪同下,她答应去,并带了一个几米高,面积几十平米的南瓜到现场。这是她离中国粉丝最近的一次。由于语言障碍,草间弥生在世博园区和招待会上沉默寡言,开幕致辞也由经纪人完成。一些媒体指出,经纪人、助手和其他人用棉花等易碎的玻璃制品填充草间弥生,帮助她做好一切。而草间弥生大部分时间都在精神疗养院休息和创作,游走于艺术家和精神病人两种身份之间。

“我不知道草间弥生在哪面墙上钻了一个洞,瞥见了造物主的一个手势或身影。她从此就住在这堵墙上,在两个世界之间来回张望。”蔡康永的博文《草间弥生,一个自愿住进精神病院的艺术家》是这样的。

一无所有

“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艺术创作的,我可以告诉你,是在很小的时候。我的人生,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和艺术有关,如果人可以有来生,我想再做一次艺术家。无论生死,艺术是我的一切。”

在接受《外滩画报》采访时,草间弥生反复表达了艺术对她的重要性,艺术是她生命中唯一把握的东西。

1929,草间弥生出生于日本长野县松本的一个富裕家庭。这个家族经营种子生意已经有100多年了。

10岁时,草间弥生画了一幅铅笔画。一个小女孩阴郁安静,没有笑容,这是她童年的写照。

这位母亲出色地经营着家族企业,却对女儿的精神疾病一无所知。在她看来,草间弥生所谓的幻觉都是胡说八道,画画不是富家女该做的事。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艺术收藏家”。母亲毁坏了草间弥生的画布,惩罚她和工人们一起工作,还经常把她锁起来。“天天打我,踢我屁股”,强烈的恐怖感使草间弥生的精神接近崩溃。

虽然童年的记忆并不完美,但却极大地激发了她的创造力。草间弥生不仅“发明”了那些像花一样的植物,还把它们变得越来越大。花卉成为草间弥生创作的主题,一系列“午夜怒放的花朵”在洛杉矶展出,正是因为她童年的记忆。

1955年,26岁的草间弥生在二手书店发现了美国女画家乔治亚·欧姬芙的作品。在一个懂英语的表姐的帮助下,她给的乔写信求助。“虽然我很远,虽然我在艺术的道路上刚刚起步,但我还是求你给我指路……”这位深受感动的女画家给草间弥生回信,表示愿意在美国推荐她的作品。

1957,草间弥生拿到了去美国的签证。在离开之前,她的母亲给了草间弥生1万日元,告诉她永远不要踏进这所房子。当她离开时,她摧毁了她家外河堤上的数千件作品,以表达她对母亲的愤怒。

在后来的小说《中央公园的毛地黄》中,草间弥生通过描述一个日本女孩在纽约的经历,展现了她早年的经历:孤独、身无分文,她仍然不打算回到日本;她带着自己的画穿梭于城市的画廊之间;因为不懂英语,这个身材矮小、毫无魅力的东方女人要卖出一件作品是极其困难的。在租来的公寓里,她会半夜醒来,一直画到天亮;在街边的垃圾筐里捡鱼头和丢弃的烂叶子,用这些材料煮一碗热汤。

“在美国人眼里,日本女人就像温室里的花朵。草间弥生打破了这一观点。她很坚强,也很有创造力。”纽约评论家戈登·布朗在20世纪60年代的一次采访中这样说道。

美国艺术家Joseph Curnell的出现为草间弥生的生活增添了浪漫色彩。柯内尔是美国现代著名的艺术家、雕塑家和实验电影的先驱。“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穿着一件奇怪的外套。我吓坏了,以为看到了鬼。”

“他每天给我写信,给我打无数次电话,打电话给我,以至于有人问我电话是不是坏了。我说,没有,因为他一直在和我说话。”草间弥生后来回忆说,有一天,科内尔给她写了14封信。他们从20世纪60年代相识以来,一直在一起,直到1972年约瑟夫·科内尔去世。

她爱人的死给了草间弥生沉重的打击,她的精神问题越来越严重。1973年,约瑟夫·科内尔去世后的一年,草间弥生从纽约回到东京,离开艺术家和评论家,躲避媒体,独自住在精神病院。

圆点女王的诞生

有人推测,草间弥生把自己送进了精神病院,这是约瑟夫·科内尔死后的一种自我惩罚。她对自己为博取名声的疯狂举动感到后悔,认为自己应该听从约瑟夫·科内尔的建议,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作品上。

1959年,抵达纽约18个月后,草间弥生的五件作品参加了10街布拉塔斯美术馆的青年艺术家群展。每幅作品都在略深的灰色背景上画有网状图案,她的圆点吸引了纽约著名评论家的注意。

唐纳德·贾德在《艺术新闻》中写道:“草间弥生是一位有独创性的画家。展览中的五件白色巨型作品在概念和实施上都很前卫和强大...它起源于那些溶解在平面中的点,也起源于那些稍微偏离但作用强烈的点……”

1964年,草间弥生组织了一次名为“千船会”的展览。她把一个像阴茎一样的软雕塑塞进船里,塞满了整个房间。房间被这些作品的照片包围着。那些突出的阴茎从墙上的印刷品上得到呼应,每个人都感到不知所措。

由于精神疾病的影响,草间弥生将极其反复地扩展到雕塑和装置艺术领域。更有趣的是,它居然引领了日后美国波普艺术的潮流。安迪·沃霍尔的类似展览《牛头交错》出现在1966。草间弥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多次指出,包括安迪·沃霍尔在内的美国艺术家借鉴了他们的理念,这些人都在美国发了财。

即使在举办了轰动一时的“千船博览会”后,草间弥生也没有得到纽约主流艺术界的认可,甚至一直深陷财务困境。1967,当她得知无法获得预期的展出机会时,她开始自己表演。草间弥生的标志性圆点扩散到奇怪物体表面后,又被扩散到现场表演的裸体上。

“在华尔街的纽交所旁边,四个裸体女人正随着鼓点的节拍扭动身体,草间弥生在她的律师陪同下,正在她们赤裸的身体上喷蓝色圆点。警察很快驱散了他们。”

1968年,草间弥生疯狂组织了一系列“人体爆炸”的裸体集会,迅速成为美国媒体的众矢之的。她化着浓妆,留着长发,穿着自己制作的奇装异服,在自由女神像旁或中央公园的爱丽丝仙女雕像前肆意表演。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位观众需要支付2美元的“门票”。凭借这种行为艺术,草间弥生赚了很多钱。1969年,在纽约MOMA的一次展览后,这个日本女人成为了《纽约时报》的封面人物,但她的头版图片的副标题却是“但这是艺术吗?”。

平日里,草间弥生内向安静,东方年轻女性的面孔在纽约艺术界十分清新;但在表演中,她疯狂投入,完全释放,甚至全裸出镜。她的一些老朋友开始背弃她,认为草间弥生为了出名已经把自己贬低到非艺术家的行列。远在日本的草间弥生的家人得知她在公开场合的放荡言行后,都深感恐惧,并停止了与她的联系。

引领先锋半个世纪

草间弥生在美国的十几年,恰逢波普艺术的蓬勃发展时期,多年后,当评论家们再次梳理她的创作历程时,将草间弥生式的疯狂归结于复杂的社会环境:“那是一个嬉皮士横行的时代,草间弥生很快意识到这个国家流行什么。他们抗议越战,吸毒,追求东方的神秘,寻求外来宗教的庇护,主张性解放。许多人开始靠打破规则谋生,一些人变得富有和出名。”

草间弥生在纽约的经历把日本人的名字写进了西方波普艺术的历史,1962年,草间弥生和安迪·沃霍尔在格林画廊参加了一个群展。格林画廊计划在同年为她举办一个个人展览,但由于缺乏资金而不得不放弃。当奥尔登·伯格的个展在绿色画廊开幕时,它包含了无限重复的类似于草间弥生男性生殖器的软雕塑。他的妻子谈到了草间弥生对一些作品的影响。“很抱歉我们采纳了你的想法。”她说。

几乎与此同时,安迪·沃霍尔就像一个经营仿制品的批发商店,不断吸收周围的一切元素。在草间弥生“千船博览会”的开幕式上,沃霍尔以极其震惊的表情称赞了它的完美表现。如果草间弥生没有因为精神疾病离开纽约,她将是安迪·沃霍尔艺术地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但精神疾病是草间弥生几十年创作的主导因素。

国内评论家陆蓉之将草间弥生和小野洋子比作20世纪国际艺术界最闪亮的女明星。小野洋子与列侬的世纪情缘,与欧美艺术界核心力量的接触,让她在流行文化中的知名度超过了草间弥生。“但就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具有象征性特征的开创性而言,草间弥生的复活源于她的艺术本身。”陆蓉之这样说。

“在小野洋子遇到列侬之前,她的作品已经很棒了。但某种意义上,列侬让她更在意。虽然草间弥生的经历很传奇,但没有像列侬这样的角色,这可能也是她不太为人熟知的原因之一。”独立策展人方振宁评价说:“不容忽视的是,她不仅是日本当代艺术的先驱,在纽约期间还影响了美国波普艺术。”

曾邀请参加台北画廊博览会的洪回忆说:“当时的几十幅画或小雕塑被抢购一空,可惜两三个月后巨大的南瓜没有卖出去。因为在台北找不到合适的仓库,我们就把南瓜运到乡下,包得严严实实,像碉堡一样放在地里,直到最后运回日本。”当时这个巨型南瓜的价格不超过50万元,如今已经涨了几十倍。10年。每当提起这件事,洪都感到惋惜。

1966,草间弥生非法参加威尼斯双年展。未经允许,她带着作品《水仙花园》出现在绿园中央的意大利馆前。由65,438+0,500个金镜球(内部由塑料制成)组成的装置引人注目,她本人穿着金色和服坐在其中。并且贴了个牌子:一个金球2块钱,强调艺术品可以像热狗一样卖。被双年展组委会请出来后,她穿着猩红色的紧身衣,在镜球中间展开双臂,超越了所有参展艺术家。

65438年至0993年,草间弥生单独代表日本参加威尼斯双年展,日本政府专门为她设立了主题馆,向这位先锋派女王致敬,从而重新确立了草间弥生在国内外的艺术地位。几十年的精神疗养院生活磨平了草间弥生的叛逆,她的作品回归了书架上的绘画和雕塑,而满是圆点的南瓜系列也成为了经典。与此同时,草间弥生也将她的圆点图案传播到设计产品上。为兰蔻设计的化妆包,为AU设计的手机都卖得不错。昔日纽约的“前卫女王”依然引领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