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往事略集

贝院士,出生于1903年,是1948年遴选的第一批中央研究院院士,也是中国科学院年龄最大的院士。

百岁以上,贝张世的味觉、嗅觉和触觉功能仍然很好,但听觉和视觉功能从1999岁到96岁逐渐衰退。和人说话的时候,家里人会用水彩笔给他写大字,或者用手指写在老人的手心。贝张世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每一个字,偶尔遇到字数太多的问题会抗议:简单写!

贝张世一生中从未生过重病,在他98岁之前也从未住过院。除了一次正常的体检,他不去医院,也很少打针吃药。

北张世在总结自己的长寿经验时,认为主要得益于淡泊名利、宽厚待人、适当运动、注重营养四个方面。

从北中关村一号的住处到中科院生物物理所是3000步的路程。这条路在北张世已经走了40年。如今,这位年过百岁的资深院士,已经不再奔波于两地之间,但几年前,他依然坚持每天在自己的房间、走廊、阳台走3000步,模拟从家到实验室的步数。我还编了一套动作,按摩手、脚、头,活动全身各个关节,每天练习两次。贝·张世从小热爱劳动,总是谈论自力更生,以尽量减少他人的负担。

在饮食上,他的原则是早上吃饱,中午吃好,晚上少吃;不要挑食,荤素搭配,注意营养和热量,吃饭时注意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和矿物质的搭配。除了一日三餐,他基本不吃零食;除了水果,我不吃冷食,所有的食物都是热的,所以我从来没有任何肠胃问题。

当贝·张世在德国学习时,吸烟在学生中盛行,他也学会了吸烟。我已经吸烟60年了。到了80年代初,我说要戒烟,再也不抽了。他从不服用其他滋补品和营养品,而是坚持每天服用四片复合维生素B和六片维生素C。贝张世之所以坚持每天服用复合维生素B和维生素C,是因为根据自己的细胞重建理论,维持细胞解体和细胞重建之间的平衡,是对抗肿瘤和心血管疾病,维持和改善大脑功能的重要环节;细胞分解和细胞重建之间的平衡是由氧化和还原系统的平衡来维持的。食用一定量的复合维生素B和维生素C,可以维持氧化还原系统的平衡,从而对抗肿瘤和心血管疾病,维持和改善大脑功能,保持健康。

贝张世喜欢和年轻人相处。有一群年轻人活跃在他的周围,贝张世和他们在一个课题上有很大的研究和合作交流。贝张世认为,老年人不仅应该与老朋友交往,还应该结交更多的“忘年交”。年轻人精力充沛,有进取心,思维敏捷,接受新事物快,多和年轻人交朋友,可以使老年人萌发童心,调整心理,保持愉快的心情,消除孤独、寂寞、烦躁、抑郁等不健康的情绪。这是一个百岁老人和生物学家的“秘密”。第二故乡是每一个游子心中美好感情的载体,是游子心中珍藏的多彩童年记忆。北张世年轻时离开了家乡,现在老了还说着带有浙江口音的普通话。“北京坐了几十年牢,他就是讲不好。”。

少年时,贝张世曾在汉口和上海求学。那时候他每年寒暑假都回家。

贝张世经常向人们回忆过去,记得他去私立学校的时候,每天都要跳过镇上的小青石桥,走过开满油菜花的乡村。绿树上结满了甜美的果实,私塾旁的百年槐树是他童年的乐园。说起小时候的趣事,贝张世突然变得年轻起来,脸上带着生动的笑容,还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浓浓乡愁。

1903 10年6月10日,贝出生在浙江宁波镇海县,一个世代以务农、捕鱼为生的家庭。贝张世的祖父是一个贫穷的渔夫。小时候,贝张世经常听说乡镇的渔民出海打鱼,翻船丢了命,这深深触动了他。父亲小时候当过学徒和店员,后来在汉口开了一家小店。最后,他在德国商人甘泰洋行的“买办室”做中国司库,用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小时候,贝张世沉默寡言,但勤于思考。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问为什么。

父亲有时带小贝·张世去上海出差。那些贝·张世从未见过的新景象常常促使他不停地提出问题,苦苦思索。他见过拖船和水手长摇桨的速度非常快,但河上的“江天汽船”让北张世感到奇怪:没有拖船和水手长摇桨,“江天汽船”怎么能移动呢?机舱里没有灯油,灯怎么点亮?贝张世感到迷惑不解。在上海,北张世看到了更多的怪事:人力车和农村的独轮车不一样,前面拉人力车,后面推独轮车;在熙熙攘攘的南京路上,商店橱窗里有一个木制的、黄头发的“外国模型”,可以自己转弯。贝张世惊呆了。他不明白伍德黑德怎么能自己转弯。贝·张世还在她姑姑家看到了一盏真正的电灯,通过上下拉动来开关。贝张世认为在乡下有这个东西会方便得多。每次去上海,贝张世都感到大开眼界,心中充满无限遐想,这种遐想不断向他敞开好奇和探索的大门。

父亲话不多,但平时喜欢看书,生活很规律。他经常警告贝张世把东西放在固定的地方,以免到处乱翻而浪费时间。在父亲的影响下,贝张世从小就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东西从来不乱放,柜子里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由于家境贫寒,贝·张世8岁时进入家乡的“进修学校”。为了摆脱“文盲”的痛苦,母亲对他上学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特意租了一套校服,包括一顶红色流苏帽子、一件天蓝色缎子大衣和一双黑色缎子靴子,体面地送他上学。我母亲曾经一字一句地对贝·张世说:“孩子,一个人如果想成功,就必须接受教育。阿姆(母亲)一生饱受文盲之苦。你一定要给阿姆一个好机会,好好学习,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开学第一天,先拜了孔子,然后是开始写字的刘老师,教“天、地、日月、山水、土木”,用墨水笔画了红笔。当时,贝张世非常高兴。他每天看到的一切都可以用文字记录下来。太棒了!

两年后,贝张世转学到另一个大镇的宝山学校。四年后,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学。

1915、贝的父亲改行后,到汉口开店,后将贝接至汉口,送至德国人开办的德化中学学习。这所学校大多使用德语课本。除了语文、历史、地理,其他课程都是德国老师开的。三年半后,贝张世完成了他的中学学业。

1922年3月,在父母的全力支持下,贝张世赴德留学,踏上了探索生命的科学之旅。在回忆自己的人生道路时,贝张世对父母充满了感激。他说:“我父母的教导让我受益终生。我以父母勤俭、宽容、善良的精神为座右铭,决心克服一切困难,为科学事业奋斗终生。”三“天地万物逆旅,时光飞逝,百代路人,人生如梦……”说起自己最初对生命科学的兴趣,贝张世小时候读过的李白《春宴桃李园序》印象深刻。李白在另一篇文章中写道:“混沌初开,干坤始饮,气淡。浮者为天,沉者为地。”它也对贝·张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觉得自己很有哲理,意识到宇宙是自然创造的,而不是上帝创造的。

在汉口德化中学读书,使北得到了科学知识的启蒙。那时候学校有很多本科学书,几乎什么都有,天文、物理、化学、矿物、植物、动物甚至人体。虽然都很浅薄,但是知识面很广,很系统。贝·张世喜欢读这些书,并学到了许多关于科学启蒙的知识。

1918年秋天的一天,15岁的贝·张世买了一本德文原著,e·菲舍尔的《蛋白质体》,很感兴趣。虽然一知半解,但他最初明白蛋白质体对生命非常重要,这也让他对生命相关的学科产生了兴趣。谁能想到,这本描述蛋白质结构和组成的通俗而简单的书像磁铁一样吸引了贝张世的心。1919年春天,他违背父亲的意愿去了一家外企工作,考上了上海同济医学院(同济大学的前身)。入学后,她先在德国学习了半年德语,贝·张世升入同济大学医学院预科。

这期间,给贝张世印象最深、受益最大的是当时教解剖学的博克斯德先生。他在没有手稿和讲义的情况下授课。讲课时,他用地图和实物相互对照,讲解细致生动,教学认真负责,使贝张世对形态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922,贝张世留学德国。德国弗赖堡大学承认同济医学院的医学预科可以马上转医学专业,但贝张世却改变了“路线”,在弗赖堡、慕尼黑、图宾根三所大学学习自然科学,以动物学为主。在北海和波罗的海环抱的美丽土地上,贝张世整天与书籍和仪器为伍,以实验室为家,刻苦钻研。他不仅学习生物课程,还学习了物理、化学、地质、古生物等多门课程,并自学了一些数学,寻找一切机会参加实验或野外实习。这些大学学习活动使贝张世受益匪浅。

1924开头,图宾根大学动物学系的导师给贝张世写了一篇题为《两种寄生线虫的细胞常数》的博士论文。经过深入思考,贝张世提出寄生线虫不适合做实验,因为无法培养,而且虫子太大,细胞太多,不透明,很难做实验。而在醋中生长的自由生活线虫——醋虫,可以在稀释的醋中培养,体积小,透明,易于观察,有利于实验。导师同意他的观点。就这样,贝张世成功地进行了关于生命周期、各个发育阶段的变化、细胞常数、再生等方面的实验研究。在1927和1928发表了两篇论文,其中一篇是他的博士论文《醋虫的生命周期阶段及其受实验形态学的影响》。贝·张世的博士论文显示了他非凡的才华,受到德国生物学权威人士的称赞。权威生物学家哈姆斯(J.W.Harms)给贝·张世的导师发来贺信,祝贺他培养了一位杰出的生物学人才,并在自己的论文中引用了贝·张世的一大段论文。1928 3月1日,贝张世完成了从本科到博士的“三级跳”,加冕第一个自然科学博士学位。但贝张世毕竟是生物学初学者,有人称他为“西尔弗博士”。1928-1929年,贝张世在图宾根大学动物学系担任助教,在著名实验生物学家J W harms的指导下从事科学研究。

贝张世在德国呆了八年。在这八年中,他学习了科学研究的方法和技术,掌握了学术思想,积累了研究经验,形成了自己的研究风格。他讲究秩序,一切都细致有序。他不轻易发表论文。工作完成了,论文初稿写好了,他总是放在那里,也不急着拿出来。他总是反复推敲,或者编造实验。他的论文总是尽可能的短。

那时候还没有* * *对焦,也没有双光子显微镜。在贝张世使用的Leitz光学显微镜,所有的生产者都是手绘的。他的论文中包含了80张这样的细节图,每一张看完都非常逼真,令人惊叹。

50年后,1978年3月,由于贝长期工作在科研第一线,科研成果突出,图宾根大学再次授予他自然科学博士学位(“金博士”)。又过了10年,1988年3月,图宾根大学第三次授予贝·张世自然科学博士学位(“钻石博士”)。贝·张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受到图宾根大学如此青睐的人。

一开始,贝·张世崭露头角,就引起了德国学术界的注意。注重技术效益和激烈学术竞争的西方社会,自然会千方百计留住这位青年才俊。然而,物质的诱惑和导师的劝告并没有动摇贝张世回国的决心。

1929年秋,贝张世离开图宾根大学,回到贫穷落后的祖国。当时在国内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但经过一番周折,贝张世于4月在杭成立了浙大生物系,1930,8月被聘为浙大副教授兼系主任。从教后,贝·张世仍在科学领域坚持不懈地探索。

在80多年的科学探索生涯中,北张世取得了许多科学成就。主要研究工作包括动物个体发育、细胞常数、再生、中间产物、性转化、染色体结构、细胞重建、昆虫内分泌腺、甲壳动物眼柄激素等。,其中对细胞重建的研究最为突出。

自留学德国以来,贝·张世就开始了实验细胞学的研究。1932年春,北在杭州郊区一个松木场的稻田沟中观察到甲壳动物的间性。这一现象是细胞繁殖新方法的发现,打破了细胞只能从母细胞分裂的传统观念。贝把这种现象称为“细胞重建”,并于1934年在浙江大学生物系的一次研讨会上报告了研究成果,发表了题为《收获虫中间生殖细胞的重建》的论文,奠定了贝作为我国著名细胞生物学家的学术地位。在浙江大学的20年间,贝先后担任副教授、教授、系主任和理学院院长,培养了许多学生,促进了我国生物科学的发展,影响深远。贝张世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也是一位杰出的科学研究的组织者和领导者。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贝张世往返于北京和杭州之间,帮助建立中国科学院。从1950到1954+0,中国科学院成立学术秘书处,贝调任学术秘书处学术秘书。贝张世把他的实验室搬到了北京。

在那段时间里,贝张世把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科学组织中。他是中国科学院成立的最初发起者之一,也参与制定了新中国科学发展的许多重要规划。生物物理学是20世纪中期以后逐渐形成的一门新的边缘学科。早在20世纪40年代,贝·张世就洞察到物理学与生物学相互渗透的大趋势,确信生物学将从描述性科学转向定量科学。20世纪50年代,他创造性地组织物理学家、化学家和数学家相互合作,将物理科学的思想、方法和概念应用到生命科学的研究中,于是中国产生了生物物理学。

65438年至0958年,在中国科学院的领导下,北负责在北京实验生物研究所的基础上建立了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北任研究员兼所长,这标志着生物物理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在中国正式确立,并为其蓬勃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64年,贝张世领导召开了第一届全国生物物理学学术会议,并在会上报告了《生物物理学中的若干问题》,指出生物学与物理学的结合是自然科学发展的必然趋势,这种结合将产生生物学领域的一系列重要发现,就像生物学与化学的结合一样。在他的领导下,中国生物物理学会成立于1980。在学会成立大会上,北被一致推选为中国生物物理学会理事长。65438-0985,《生物物理学报》创刊,80岁高龄的贝任主编。

在国际航天事业起步之初,北张世就高瞻远瞩地建立了宇宙生物实验室,并与有关部门合作,在1964年至1966年的两年间发射了5枚生物探空火箭,成功回收了船上的生物样品和实验动物。

经过近一个世纪的探索,我探索到了生命的本质,但这种深刻而立体的理解是我年轻时无法相比的。那时候我可能只对单薄独立的生活感兴趣。21世纪是生命科学全面深入发展的时代,人类追求长寿不再是梦想。

贝张世学识渊博,并有许多学术兼职。他努力完成自己分担的所有社会工作。鉴于贝张世在科学上的突出成就,2003年,根据中国国家天文台的申报,国际小行星中心和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正式批准了该小行星的名称,国际永久编号为36015,由天文台于19610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