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时代的散文

天齐门口巨大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大货车。车厢边上停着一辆铲车。仓库职员刘磊已经坐在叉车上，等待卡车司机打开卡车的门。正月的阳光很温暖，柔和地照在不锈钢自动伸缩推拉门上。阳光映照着刘磊的笑脸和橘黄色的铲车，远看颇有诗意，像是梵高的水墨画。

几分钟后，铲车用胳膊把装在长木箱里的空冷器举了起来，举得高高的，升到“死点”后，铲车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一点点，一点点。”货车司机成了铲车司机的眼睛，指挥着货物填满后备箱最后一个空位。

我上前一步，发货单上写着:二十五台常规水冲式霜冷却器。25套不知道能卖几万。但我知道天齐每天都有产品在火车上，产品源源不断的送到客户手中。这是我在天齐创业的意义所在，也是天齐人努力拼搏、自我突破、齐心协力的结果。

天齐是新工厂。经过一年的准备，年底投产。作为新工厂的筹备人员，我在新工厂投产后，因为个人原因，不得不离开这片熟悉的热土。

春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我向天齐的领导递交了辞呈。随着交接日程的临近，我留在天齐的日子不多了。看到天奇交付现场和厂区的场景，思绪飞向我在天奇创业中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二

舒城三月，春光明媚。一望无垠的沃野，渐渐退走成了废墟；微风中摇曳的小草在暖风中悠然陶醉；冷漠的枝头点缀着绿色的苔藓；春光明媚的周树大地，到处都是油菜花，盛开得如火如荼。蜜蜂在花丛中穿梭，蝴蝶在草地上飞舞。他们在熟悉的家园里忙碌奔波，或是为了追求甜蜜的生活，或是为了属于自己的明媚春光。为了新厂的筹建，我们这些从岭南来到四川的漂泊者，成了这群蜜蜂蝴蝶的隔壁邻居。

重阳机电街是我们住的地方，石羊五组二号楼是我们的居民楼。我们七个人住在同一层楼。301室不仅是工厂筹建领导夫妇入住的住所，也是我们的办公室和全体成员吃饭的食堂。最初几天，我们在附近的餐馆吃饭。虽然消费不贵，七个人的午饭也就100多块钱，但时间长了也是一笔开销。我们在百度上搜索了当地的餐饮业，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名为周拔的快餐店。我们想找一家近一点的快餐店。几经查找，我们深深感受到了“百度”老师的无奈。我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这里很少有快餐店，不像经济发达的城市，到处都是快餐店。星期天，快餐店在永康东路，离我们住的地方有几英里远。走路去吃饭很不方便，但我们还是成为快餐店的顾客，因为快餐店有上门服务惠民。

命运仿佛是一张宽广无边的网，几个陌生人可以在一片辽阔的疆域里上网。昨天我们相距甚远，今天我们相聚在出租屋。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次次把农村农民劳动的模式搬到崇州经济开发区。

我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我们总是在路上乘出租车。七公里远，车费三十元。本着少花钱多办事的原则，我们像菜农一样和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但并不是所有的车主都愿意为顾客敞开讨价还价的大门。几次上车后，由于价格无法谈妥，车主被迫接受下车的窘境。车主要求车费40元，说是包含了回程费，一分钱不要就不去了。我来的时候，是从城市出发的。叫出租车很容易，但是从工厂回住处不方便。我不得不步行去两英里外等三轮车。在四维路的主干道上，车辆很少。有时候很快就遇到一辆三轮车，有时候站在路边傻傻地等着，有时候要等一两个小时。一个月后，天奇得到了一辆七座“金杯”面包车，结束了等待长短不一的车流。面包车有双重功能，可以侧推，也可以载人。掀起尾门就可以装货了。

三

进入四川的第二天，基于第一手数据，我们来到了崇州金鸡工业园新工厂所在地，测量新厂房的总面积。我们在四维东路看厂区。工厂门口是一条两车宽的马路，马路两边排列着高压电杆。这里行人和汽车都很少，确实是个偏僻的地区。门前是一片宽敞的荒地，土堆密集，杂草丛生。保安亭边上，不时能听到清纯悦耳的鸟鸣，大量麻雀不时在电线旁欢快地飞翔。在工厂的院子里，有一个用胶合板搭建的狗棚，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用小链子拴在棚里。小黄狗尽职尽责，性格火爆，脾气暴躁。我们进厂的时候，他跑到木棚前，尖叫起来。我们一出门，它就跳到木棚顶上，汪汪叫。在狗棚后面，五个单元组合成一个宏伟的车间主体；狗舍左侧，静静矗立着一栋五层办公楼；脚踏车间，内部是一个很大很空的车间，地面除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灰尘什么都没有。当我们进入办公楼时，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完好无损的空白墙壁。

测量完车间场地，就需要买一台电脑。我们去了一条陌生的街道寻找电脑经销商商店。早上九点，我走进了这座城市，这里街道宽阔，四通八达，平坦的道路无限延伸。几经周折，在一个十字路口找到了大世界电脑城。我花了三个小时进去，选了两台戴尔品牌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提到房间客厅的茶几就开始工作了。经过三天的绘制，设备规划已经初具规模。车间左侧区域为钣金生产线用地，剪板机、数控冲床、折弯机依次摆放。车间左侧第二个区域为两个装置的规划生产线，设备分布有翅片机、扩管机、弯管机、检漏池。车间右侧的一、二区被指定为装配区，配备四条重型无动力滚轧线，总长200多米...为了追求设备摆放的规范性、合理性和实用性，我们三番五次集体讨论修改绘制的图纸。

有些生产设备的运行离不开压缩空气的供应，这就需要在车间外建设大型的空气压缩机房，作为动力设备运行的气源。从煤气房到设备的输气是由100多里外的管道完成的。为煤气室布置管道是一项繁重而艰巨的任务。我们要在三米的高度竖起四根平行的管道，然后分叉后左右转弯，像毛细血管一样爬满车间东南西北的墙壁。所需直径38 mm的无缝钢管1460余米，所需直径25 mm的管道10100余米。上午列出采购计划，下午派人去管材市场买。材料回来的第二天，焊工就开始给管道除锈，给管道喷红色防锈底漆。四个管道外表面的颜色标识按照国标进行，乙炔喷铁红，氧气喷天蓝，低压喷白色，高压喷黑色。晚上从房东(房东是经销机电产品的老板)那租了一台空压机，早上上班路上从租货架的店里租了八个铁架。所有设施就位后，焊工焊接管道。供应状态下每条管道的长度为八米。焊工在地面将三根管道焊接成24米长的整体，然后吊至三米高空进行分段连接。这种工作量和施工难度是业外人士难以想象的。我们牺牲了五月的端午节，放弃了和家人团聚的时间。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空压机管道的全部焊接和安装。

我们对空压机设备不太了解，现在买空压机要提出一个采购清单。事先不知道买空压机需要什么类型的设备。我只知道买一台合适的空压机很重要。买个小型号，生产设备正常运转都负担不起。买大型号浪费很多钱。我们去找空压机设备技术人员咨询，他们说买多少设备要看设备用气量。为了获得设备的真实用气量数据，我们逐一寻找没有回购的设备数据。我们翻遍了东边的一叠资料和西边的一叠资料，一个一个的找，一个一个的数，最后得到了总用气量参数。经过专业人员的确认，我们最终向空压机供应商提交了一份满意的设备采购清单。

仓库需要做货架存放货物，准备货架也是一个全新的探索。作为参考，我们让之前单位在仓库工作的同事发了几张货架实物存放的照片来观察效果，从中得到启发。在寻找货架生产单位时，为了方便对比选择，我们从网上找了6家货架生产单位，逐一到现场，详细告知货架生产的具体事宜。货架生产的种类最初设定为两种，一种是仓库存放五金，一种是车间存放铜材。如果口头上不理解，或者用图纸的尺寸标注方法来定义不同货架的尺寸和车厢的高度；或者以文件的形式列个清单，注明架子的材料规格、承重吨位、层数、型号、数量...生产细节有文字依据，缩短了与六个客户的沟通时间；有了统一的标准，各厂家的报价和生产水平就一目了然了。

四

备考路上最大的困难就是什么都没有，没电没水没办公室...新工厂的所有基础设施都是空白的；所有的实施项目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

从供电所送来的工业用电，只在厂门口变压器下面的控制箱里结束。要实现变压器到车间的电气化，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根据动力设备的功率，确定各种电缆的型号和用量；根据电缆的粗细，选择合适尺寸的电缆桥架。提交电缆采购的周期不长，但进入施工环节的工程量较大。变压器到车间主大门的母线有200多米，需要聚乙烯绝缘三芯240平方毫米电缆。从车间总门到车间的导线采用硬塑铜电缆，其厚度包括导线规格中的所有“梯队”:BV185、BV150、BV120……...各类电缆总长度达到一万多米。炎炎夏日，彩锌瓦、黑铁片、无通风设施的车间就像一个密闭的火炉，室内环境温度往往在40℃以上。电工头上没有最毒的烈日，脚上没有最热的黄沙，但在三米高空作业时，被热浪的气味包围，感觉到内心燃烧的火焰。电工们顶着热风，在炎热的夏天工作，衣服被汗水湿透，一个个像落汤鸡。他们加班加点，但完成这个项目花了他们一个多月的时间。

车间里没有电。为了接临时用电线路，车库旁边有一个没有盖子的烂电箱。它是建筑工地遗留下来的。腐烂的电箱装有电源开关。电笔测试后发现有电。我们和工地值班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在征得对方同意后，电工找了几根电线连接，电脑办公用电和空压机管道焊接用电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工厂和工作现场没有洗手的水。我们提着水桶去隔壁工厂的压力井取水，去的次数更多了。虽然做米饭的阿姨热情的招呼我们，但是我们觉得很尴尬。后来，为了寻找新的取水点，我们去了两里外的河边取水。小雨提水那天，路上全是泥，我们在湿滑的路上一路晃荡。桶里的水也像鲤鱼跃龙门一样从束缚的世界里升了起来。等我们回厂的时候，桶里只剩下半桶水了，鞋子裤子到处都是泥水。直到两个月后，我们才把地下消防水池的水抽到水池里，从水池里取水，暂时解决了用水问题。

车间里虽然有卫生间，但是因为没有供水，不能长时间使用。工厂外300多米的路边有一个简易卫生间。墙壁四周钉着建筑板，几块大小不一的木板形成一个简单的小空间，只有一平米。顶上的横梁是碗口粗的树，横梁上贴着不乱不补的石棉瓦。抗漏电能力差，但还能用，聊胜于无。木板做的马桶不高，成年人进门要低头。小便池是红砖水泥做的坑。坑对面有三根长短不一的木头，木头上横着几块工地上的烂木板。蹲在厕所里伸开腿的长木板上，低头看着一米多深的粪坑，有一种高空作业的悬感。夏天，气味难闻。随着马桶屎砰的一声撞到坑里，“嗡嗡……”的声音瞬间响起，无数绿头苍蝇飞溅。在厕所蹲了不到一分钟，绿眼睛的蚊子就像闻到血腥味兴奋的鲨鱼一样扑过来咬。如果你想尽办法驱逐他们，还能巧妙的对付你，偷偷摸摸的上你的皮肤，闻到你的体香，你就舍不得离开了。我们七个人用这个厕所，就像重温小时候在农村上厕所的梦，从春天到夏天，最后在秋天醒来。自从车间的卫生间被淹后，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简陋的卫生间，小木屋成了我们最美的回忆。

工厂保安室旁边，建了三间低矮的房子，成了我们临时的办公场所。第二天，粉刷过的墙还是湿的，我们的办公地点就从房子里搬到了这个短房间里。早上一上班，我们几个人就参加了大扫除。低矮房间的地板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扫把一扫，白色的烟尘弥漫房间，吸入鼻子咳嗽。三个房间打扫完就出来，一个满脸灰尘，一个头发结霜。

灰尘散去后，我们整理好书桌，打开电脑。房间三面有墙，门的同侧只开一扇窗，无法形成空气对流。建材发出的气味聚集并停留在室内，导致室内空气质量极差，鼻腔吸入强烈刺鼻难闻的气味。呆久了，呼吸到强烈的甲醛气味，会让人头晕。刘丽在办公室呆了三天后，因为过敏，脸上又红又肿又痒，打针吃药三天后才好转。尽管气味很浓，我们还是在其中，接受一个又一个任务，完成一件又一件事情。完成车间气体空压管道布置图，并计算管道总消耗量；统计设备型号的用气参数，列出空压机等设备的采购清单；画出电线桥架的平面布置图，确定电缆的各种型号和规格；设计车间工作平台和零件堆垛转运车，并准备货架生产计划。

办公楼改造后，制定了生产管理制度、安全规程、作业指导书等文件，搬到二楼。走进新办公室，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办公空间从无到有，从差到好的变化:从出租房到矮房，再到宽敞明亮的办公楼。

五

随着时间的推移，筹备工作取得了很大进展。厂区绿化带植物种植完毕；当院墙上的圆形灯泡显示出炽热的光时；当不锈钢自动伸缩门穿过工厂大门时；当三面彩旗在厂房门口的桅杆上迎风飘扬。那天，老站在门口高兴地说:“这像个工厂。”

在一个阳光温暖、雾气飞扬的周末，车间设备迎来了全面调试阶段。我们调试了空压机管道的供气和生产设备的运行...当所有的调试设备都正常运行的时候，我们迎来了一个先驱者可以铭记一生的日子。这是天齐人经过一年的准备和实施，于2016年12月2日正式投产的日子。

为了这个节日的到来，我们做了精心的准备，花了很长时间的等待，努力了几个月。从三月春暖花开的春天，到寒冷中飞舞的冰冷雪花；从宽敞的车间到生产设备的位置...虽然准备的时间有点长，前进的步伐有点慢，但是我们一直战斗在准备的岗位上，我们一直坚守在执行的阵营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探索和克服。备考的路上没有不可逾越的艰难险阻。我们不能退出，不能走弯路，我们必须面对困难，尽力去跨越它。穿越是需要面对的，艰辛是需要跨越的，不断的经历才会有不断的坚韧和不断的领悟。

天齐的创业时代即将结束。在出发前夕，我深深体会到，在创业的道路上，只要踏踏实实地准备，一步一步地实施，就能以执着的进取和持续的努力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刚接受任务的时候，我们还很担心。面对这一开创性领域的许多未知因素，我们担心新工厂能否投产。然而，当机器的隆隆声从车间深处传来时，我们很高兴地发现我们已经不折不扣地完成了开创性的任务。

天齐的创业日子是艰辛的，但也是快乐的。苦楝树，植根于奋斗的土壤，永远随风摇曳，清新快乐；天齐的创业日子很充实，但也很难忘。在创业园里绽放的成功之花，总会嗅到美好时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