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欧阳修为儒学复兴所做的努力。
王国良
(安徽大学中国哲学与安徽思想家研究中心,安徽合肥230039)
北宋儒学复兴运动是北宋中期伴随社会改革运动而出现的一种新的儒学思潮。是一场为推动社会变革提供理论依据,同时又克服佛道,实现儒家创新的思想文化运动。欧阳修,恰逢其时,起到了开创一代风气,引导儒家复兴方向的作用。他的贡献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高举韩愈旗帜,主张文道合一;第二,在经学上,主张破训诂,阐发义理;第三,积极斥佛斥旧,推动儒学复兴。
关键词:儒学复兴;古文运动;文学与道教的融合;极端的东西是相反的;怪佛老。
陈寅恪先生在《江丙南序》中说:“欧阳永书少学韩昌黎,后写五代史,立其子冯道之传,鄙弃势利,推崇刚正,再倾思想于五代,归于清纯。”因此,天水文化曾经是我们民族留下的一笔财富。谁说空写无益于治道学术研究?"[1] 162陈寅恪先生高度评价了北宋文化的价值,充分肯定了欧阳修在北宋文化和学术发展中的领先地位。欧阳修作为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政治家,在国家积贫积弱的北宋中期,挺身而出,积极支持和参与范仲淹领导的庆历新政改革运动,继承孔孟优秀传统,高举韩愈大旗,继续推动自韩、刘以来中断了二百年的古文运动,亲自推动儒学复兴, 最终成为一代名家,为北宋以来思想文化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本文试图探讨欧阳修在北宋儒学复兴中的地位和作用,以纪念欧阳修诞辰1000周年。
一个
欧阳修(1007-1072),冀州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年幼孤僻,母亲郑守节,自学成才,学习进步很大。长大考进士,三考皆第一,官亭整理。因为人正直,敢于直言,屡遭诬陷打击,一度闻名滁州、扬州、颍州。后来官拜为枢密副使,参政(相当副丞相)。退休后卒于颍州(今安徽阜阳)。
在欧阳修的青年时代,宋行和近百年后,社会积累的矛盾危机逐渐显现。一般士大夫都不顾国家内部的财政困难和外部蛮夷的猖狂,进进出出佛老,流连于花花月月。更有杨仪、、钱等一代人推崇“昆西体”,写出了一些曲风鸡鸣、缠绵悱恻、平庸无奇,却风靡天下的作品。正如宋初三儒之一、欧阳修的战友石碣所说:“今作家以风云为体,以花木为象,以华为质为数,以律动为基,以雕刻为饰,以刺绣为美,以浮华为容,以花旦为明,以对偶性为纲,以正威为声,以浮薄范,以风流。”[2]卷十三许多对文坛现状不满、急于有所作为的士大夫和知识分子奋起抨击、批判,自觉不自觉地开始推崇韩愈,以继承韩愈开创的古文运动为己任。韩愈死后,从晚唐五代十国之乱到宋初,已经过去了200多年,早已被沉迷于奢靡文风的文人所遗忘。这种情况欧阳修在《背完朝鲜老版本》中讲得很形象。欧阳修家境贫寒,没有藏书。他偶尔去邻居的“李姓”看看。他看见墙里有一个装书的烂筐,一看,里面有六册唐昌黎先生的文集,倒着掉下来,乱七八糟,就向李借了。虽然看完之后不能理解它的意思,但是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它了。“当时天下学者,刘阳之作,号为今文。能取科迪称号者,擅名,自吹其荣于天下。没有韩国作家这种东西。交给彼岸养士,以礼部诗赋为事。”[3] 536可见韩愈的道德文章是无人问津,无人关注的。“李氏”家虽有韩愈文集,但也是“上下脱落,乱七八糟”,作为垃圾收藏在墙内的“弊箩”里。欧阳修喜欢读朝鲜语,但主要精力都放在准备科举考试上,因为朝鲜语对科举帮助不大,所以只好搁置。当时,杨毅和刘芸的“昆西风”风靡全球,以时尚为名。精通学问者,可取其枝,善成名。欧阳修考上进士后努力学习朝鲜语,对旧版本进行了补充和修订,并在报刊上发表,使朝鲜语风靡世界。欧阳修接着说:“最近七年,士官都升到洛阳,而尹世禄的追随者都在,所以成了古文。因集《昌黎集》而补校,求他人所有旧本。此后,世界各地的学者逐渐成为古代,而韩国成为世界流行。至于今天,已经建了三十多年了。不学韩之士,可谓盛世。”[3]536
宋代有识之士自欧阳修以来就不尊重韩愈,但刘恺(原名守御)却宣称要继承韩愈之道:“我的道是孔孟韩愈之道,我的文也是孔孟韩愈之道”。[4] 226王禹偁提出“六经远,吏部近”,[4] 232世杰高喊“尊韩”,立志“效法唐人文章,显吏部之志”,[4] 251但影响不大。直到欧阳修出来爬山传道,韩愈的精神才真正被激活,韩国语开始风靡世界,达到了“天下读书人都要向韩学习”的盛况。擅长雕刻的刘思夫妇和昆西开始退出历史舞台。韩愈是中晚唐时期著名的文学领袖,在唐朝割据势力日渐衰落的时期发起古文运动,反对佛教,导致八代文学的衰落,淹没了道纪于世。他积极倡导儒学复兴,为儒学革新做出了重大的理论贡献。从韩愈到欧阳修,儒家复兴的势头中断了两百多年。人们常常疑惑,为什么200多年前的北宋,韩愈被推崇为儒家复兴运动的先驱?
“以道为文”是韩愈倡导古文运动的核心口号之一。欧阳修继承了韩愈的传统,提出了“文道合一”的思想。他说,“我所说的文学,必须和道家思想相合”。[5] 453欧公在《与张秀才二书》中说:“君子之学也是道,必为道而学于前。知古明道,而后效法,而用之,惟见文章而发之,以信后世。据说周公、孔孟的追随者也经常效仿。他的文章,载于六经,取信于人。”[3] 481韩愈、欧阳修所主张的“道”,就是儒家的礼、乐、刑、政、仁、教之道。既然提倡儒学,就应该发掘道家的内涵,开发道家的资源,这自然会促进儒学的复兴和经学的研究。嘉祐二年(1057),欧阳修被任命为科举主考官。当时的学者还是奇奇怪怪的文章,名曰“国子监体”。欧阳修对这种文风深恶痛绝,痛苦如抑。所有危险和奇怪的词都被抛弃了,文风从此大变。在这次科举考试中,欧阳修才华横溢,才华横溢。北宋儒学中的蜀学代表人物苏轼、洛学代表人物程颢、关学代表人物张载、著名散文家等都成为这次科举考试中的进士。王安石得到了曾巩的推荐,后来成了欧阳修的门生。欧阳修不愧为转移一代文风,引领诗歌革新运动的领袖。
欧阳修演讲的独特之处在于,他反对空谈和“空谈无用之物”,同时要求实事求是。他说:“孔子之后,只有蒙克最懂,但他的话无非是教人种桑麻,养鸡海豚,说养生死是王道之本。.....此事很容易为人所知,也很接近这个世界,它只是一个事实。”[3]481
欧阳修重视道教,但不重视文学,更不主张以道代文,而是文学与道教并重,对宋代文化产生了健康的影响。苏轼高度评价欧阳修的成就,将他比作唐代的韩愈,可谓恰如其分:“三百余年光复,欧阳子出世。其学以韩愈、孟子为基础,以达孔家,礼、乐、仁、义之实,以合道。其言简意赅,信为通,引子相连,折成道理以服人,故世人尊为师。.....诸子不贤不腐,异口同声:“欧阳子今为汉”。七十余年,百姓不知兵,富而教之,无比神圣美好,但斯文终耻于古。学者也因为其丑陋和保守而软弱。自从欧阳子出来后,世人都在努力自我磨砺。取经为高,以德存时,以忠攻之。长教育成,至嘉佑末,名为土司,欧阳子功德多。”[6]315
二
宋代儒学创新的一个重要表现是,儒生在经学上“论学无法”,摆脱了汉唐以来注释经学、训诂名物的传统,大胆论道,比拼经验,发挥义理,质疑改经蔚然成风。欧阳修也是经学的先驱。他曾多次研究易、石、和《春秋》。他研究《易通文子》,敢于打破传统观点,独辟蹊径。他第一次提出系词不是圣人也就是孔子写的,否定了河图洛书。卦的解释重在发挥义,在经学中起到了解放思想的主导作用。
欧阳修在《艺通文子》中论及《易传》作者时,肯定《荀、项二传》为孔子所作,其他诸传均非孔子所作。“小伙子问,‘凝聚力不是圣人写的吗?’曰:‘和度之衔接,文言与说卦,非圣人之作。而人的迷茫,也不是一个人的话。有前车之鉴的人是向别人学习,而不是向一家学习。或同或异,或有或无,不精不精,以至于伤经感世。””[3] 568欧阳修疑非圣人如内聚,使之。主要是因为杂文多,容易失传,“字多而乱”,“择而不精”,“他字多而乖戾”,[3] 569即易卦字、象数字、俳句字有许多矛盾乖戾的地方。但欧阳修认为,虽然《易经》不能算是圣人之作,不能丢弃,但仍有一定的价值。“学者若知《易经》为儒家之作,敢以其为正而排斥之,则三代之末,去圣人不远,师者师者学天下,长者之言杂,未必益于学。”[3] 570正是从这个立场出发,欧阳修在解释《易传》方面发挥了宝贵的作用。
欧阳修认为《易》“以变占”[3] 561《易》是一部研究事物运动发展规律的书,提出了“物极必反”的命题,认为恒变是事物长期存在的根本规律。欧阳修在《易传》中对易变规律的论述,显然是为当时高涨的要求改革的时代精神寻找理论依据。他指出“数至九则变”,“数极则变,天道不变。”[3] 561说“不变”的含义是长久的,即“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长于其道者,知变也。天地生生不息,所以说天地之道长而不尽。岁月流逝,与天同行,所以说日月可长,四季新陈代谢,循环往复,所以说四季更替,可以长久。贤者犹释余,知进退。所以说圣人长于其道。”[3]564
欧阳修以常变来解释永恒之道,认为天地之所以长,不是因为不变,而是因为常变。所以君子和圣人要根据时代的变化而进退,即采取不同的政策和策略。在解释“脱衣对你不好”时,欧阳修说,“脱衣对你好,不偏激对你好,对你有利益,对你有空虚。天道也是君子之讲究,随时代而止,有时入耳。”[3] 563卦辞说“你去了不好”,欧阳修想。这并不是说君子止步不前,而是要等待时机的到来,然后再往前走。静止不是不动。在解释“复,其见天地之心”时,他说:“天地之心动,复,日初动,故天地之人生于此,故天地之心也。天地也是生物。”[3] 563前人一般以静止解释天地之心,欧阳修以万物之生为天地之心,实际上是以运动为天地之心。于是,男孩问:“可是大象说国王对外封闭,出差不好,所以不安静。”欧阳修答道:“到阴阳初复之日。它来的很少,圣人不如静一静,顺其自然,等它吃饱了,再做点什么!”[3] 563也就是说,在冬季至日期间,当阴阳交替时,阳气开始产生,但其潜力仍然很小,圣人等待其繁荣,然后取得巨大成就。可见,欧阳修认为,静不是绝对的静止,而是力量和生命力相对积累的一个阶段,运动和变化始终处于主导地位。欧阳修强调“动”的易学观,对宋明易学中的动静观产生了积极影响,起到了支撑社会变革潮流的理论作用。
范仲淹在岳阳楼提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大命题,显示了新一代儒家的博大胸怀和大义。欧阳修对此遥相呼应,在易学研究中提出了“圣人关心世界,享受世界”的口号。圣人感人,天下太平,对理学核心价值观的确立有很大帮助。“雷出地,令人振奋,先王以乐崇德”,欧阳修解释道。“我在这里看到了一颗圣人的心。”“圣人关心世界,享受世界。很好玩,但只是考验神祖,心不在焉。圣人,以天下为心,以天下之忧为己忧,以天下之乐为己乐。”[3] 562欧阳修提出圣人以天下为心,以天下为己任,是对孔孟优良传统的继承和发扬,对王安石、程颢、张载、朱以及后来的知识分子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此外,欧阳修在易经研究中对河图洛书的否定,消解了易经研究中对象数的迷信,对易经研究向探义方向发展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三
宋代儒学复兴运动的一大使命,就是在理论上回应佛、道的挑战,在克服和战胜佛、道的基础上建立新的儒学理论体系。欧阳修在反佛中提出了“修其精华,胜其器”的思想,深刻、敏感、独到,为佛道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对后世理学重建儒学本体,战胜佛道具有不可否认的启示作用。
唐代以韩愈为代表的激烈的反佛反佛论,主要限于政治经济利益的考虑,急于功名,没有理论深度,只谈其害,而忽略了佛教的诱惑和吸引的系统的佛学理论。所以,采取“人、书、家”这种简单的方法是不可能战胜佛教的。只有在本体论上打败它,才能最终被拒绝和取代。
比欧阳修还早的石介,在排佛方面比以前有所突破。他强调“夷夏之辨”,批判佛道两教以“邪异论”混淆儒家圣贤,把排斥佛教上升到捍卫中国传统文化的高度:“夫与佛,故人,弃狄之人也。佛祖以易弟之教,混淆中国之教,中国之衣与易弟之衣,中国之言与易弟之言。”[2]卷六更严重的是佛教破坏中国礼教:“毁君臣之道,弃父子之关系,弃道德,违礼乐,分五常,迁四民之居,毁华服,祭先人。”[2]卷五但是释迦牟尼并没有对如何战胜佛教进行理论上的探讨,只是提出要把佛教赶出中国。
相比之下,欧阳修对佛家二胎教的批判更有理论深度。他对“中国,千年佛贼”的处境感到愤慨和不满,并加以批判。欧阳修认为,佛教的危害远远大于道教。佛教理论足以体悟人情,煽动人心,而道教除非君主大力提倡,否则不会造成特别的伤害。“佛能钳人情,鼓福报,人之动向往往众多而炽烈;老人的话纯净而遥远,仙女飞走了。其事深,不可究,故常无动于衷。所以佛的动摇很容易出招;而道教则不受主尊,并不孤独。”[3] 271因此,欧阳修排斥佛道,而先重排佛教。他看到以前的方法都达不到排佛的目的,于是提出要想打败佛教,就得“修书”。OCBA要修炼的“精”,是儒家传统的“礼义”,即儒家是精,“礼义的精,就是胜佛。”[3] 123实际上是复兴儒学以战胜佛教。因此,他不赞成韩愈驱逐佛教的方法,也不赞成单纯把佛教当作异端而驱逐出境的做法。而是主张“不如借鉴。”历史表明,中国古代皇帝多次采取严厉措施打击佛教,却无力禁绝佛教。相反,他们变得越来越繁荣。“当你走过去,你会越来越集中,攻击会暂时被打破和加强,但攻击会越来越强烈。”如韩愈主张驱逐佛教后不久,唐武宗会昌五年(845年)大规模灭佛,对佛教造成毁灭性打击,史称“会昌法难”。但两年后,在唐玄宗大中元年(847),佛教恢复了。欧阳修认为,佛教不是必须的,但是用来驱逐佛教的方法是错误的。中国早期政教开明,“礼义之教充盈天下”,所以佛教不可能传到中国。佛教是在中国礼义被废的时候传入中国的,也就是占便宜。“三代衰,王正阙,礼义废,佛祖近二百年来中国。”[3] 122现在佛教趁乱一千多年了。百姓耳熟能详,一些王公大人鼓吹百姓浸骨髓,千岁之病遍天下。不是一个人一天就能凭一口气赢的。只有逐渐让百姓修习礼仪仁义,放弃佛教,这才是“修书”。而佛教抛弃人伦,却能吸引人,以至于“众人皆同率归”,因为“佛说有善。”[3] 123欧阳修看到佛教的根本魅力在于它的“行善论”,颇有见地。欧阳修指出,荀子对“人性恶”的鼓吹混淆了人性善恶的观点,所以他把行善论归于佛。要让人们明白人性本善,“礼”就是“为善”,搞礼就是为善,以儒代佛为善。欧阳修提出了“修基”、“行善”的理论,在一定意义上是对症下药,用新的方法开辟了新的方向,在当时影响很大。虽然欧阳修本人并没有完成这一任务,仅靠恢复“王政”和“理一”显然难以战胜佛教,但正是沿着欧阳修“修正”的道路,后来的新儒家在本体论意义上重建了性善论,完成了新儒家体系的创建。
本文从三个方面论述了欧阳修在北宋儒学复兴中的作用和贡献。这三个方面是相互联系的整体。推进古文运动,深入探讨文学与道家的关系,既要学习儒家经典,以吸收道家的资源,同时也要对佛道进行批判。欧阳修继承了孔孟儒学的优秀传统,高举韩愈大旗,一身正气,亲自推动儒学复兴。他的成就和贡献深受后人的称赞和钦佩。宋代理学大师朱深有感触地总结了欧阳修的贡献,说:“欧公之学,虽尚有道家之风不足,但其发力于言词之间,而溯其波求圣贤之意,则在《易经》、《诗经》、《礼记》、《春秋》中,都曾试图反复研究前代儒学的谬误。《本论》文章演绎性善论,认为恶远之于蝎子之根本,其贤者是当代大儒,但难免远之于虚荣而信妖的先人。也可以深究国家的存亡,而且不是一头。.....真汉宫所谓仁者!”[7]第38卷
参考资料:
[1]陈。刘寒[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2]史洁。徂徕收藏[M]。北京:中华书局,1984。
[3]欧阳修。欧阳修全集[M]。北京:中国书店,1986。
[4]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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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朱·。惠安先生朱文公文集[M]。//朱子全集21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