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行,第三站,洛邑古城,洛神颂
地图上的城市只是圆或者点,如果没有交通线连接,它们之间根本就是无感的。然而,现实中的一路走来,当你跨过钱山暖水,你会觉得,大好河山绝非纸上谈兵。
从山东济南到河南焦作云台山,再到洛阳,这两段路程总共600多公里。两天大约需要9个小时,相当于至日的早晚。一路上,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们在开着一辆车解决新时代的交通。古人陆上运输只能依靠一双腿脚,或者借助牛、马等动物。长途旅行注定要在路上漂泊多年。所以,古人对千里马的崇拜绝不是一句空话。千里马难求,千里牛算。《晋书·列传》描述了这样一件事:“我...每当我得到一些珍贵的东西,我都会被家人珍惜。兖州到洛杉矶500里,恐怕不会好吃。我养了几千头牛,每次寄信,都是黄昏时分回。”苟是西晋末年著名的军人。他领兵行军打仗,每次得到稀罕的东西都送给京城的亲戚贵族。当时他在兖州的驻军距离首都洛阳有五百里,担心长途运输时间太长影响新鲜度。他设法弄了一头一天能走几千英里的牛。这牛每次送东西都能早去晚回。这真是牛啊,以至于惜墨如金的唐朝宰相方还特意在这里题了一段话。只是不知道多久用一次。如果我每天都这样,我肯定不行。今天的汽车没有这种担心。巧的是,这次我们也是从兖州去洛阳的。不同的是,我们走的是单向千里,走的是平坦舒适的高速公路;当年的牛,一天之内要折返,需要什么路况不得而知。如果是邮路,应该还算直。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局限性。如果古人能预见到我们今天便捷舒适的生活,一定会觉得生不逢时,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都在不断改善人们的生活。今天我们嘲笑古人的笨拙,不仅有点愚蠢,还有点小家子气。“回顾今天仍然是在回顾过去。”(《兰亭集序·王羲之》)。后代会以什么更高级的方式取代我们今天引以为豪的一切?我是人类。我不知道。这个只能留给技术的不断进步来回答了。
当我到达洛阳时,已近傍晚。我们安顿下来,在一家街边小店吃了一顿河南名吃惠面,然后打着嗝,汗流浃背地走遍了中国最古老的城市。夜色中的“王城”灯火通明,高楼叠映,车马穿梭于路桥之间,沿街店铺窗明几净,碗柜明亮,有一种现代文明城市的浓厚气息。沿着九都东路往西,前方不远处,就是洛邑古城。
洛阳,中国最古老的城市。西周初年,周公辅佐他成王。除了濠井(长安,今Xi安),他还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东都,被称为洛邑。这个古风词“雉”是古代“罗”的别称,很多人不认识。如今,3000多年过去了,原址上的旧物早已化为乌有,但洛水之阳的这片土地将永存。人们怀念过去,这里建起了新的复古建筑,让前来瞻仰的人们可以和他们的对象聊天,寄情。
目前是旅游旺季,古城很受欢迎。即使在晚上,仍然有许多游客。人们来这里观光、就餐、购物和娱乐。浓厚的商业氛围中渗透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让人沉浸其中流连忘返。仅一句成语“洛阳纸贵”就催生了众多商机。笔、墨、纸、砚、书、画、绢、扇...与纸和文字相关的一切,在这里都成为了重要的商品社区系列,令人耳目一新。这些事关艺术和美的东西,提升人的修养和情操,是其他普通日常商品无法相比的。如今提倡“商业搭台,文化唱戏”,对旅游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去过一些地方,景点自然丰富,但配套的商业明显不搭调。在景点摆摊,大概只是为了满足当地人口的温饱和就业,与传播文化无关。这样一来,在售商品都是来自国内某著名小商品集散地的批发商品,游客不用担心会错过。有个朋友甚至告诉我,他差点从T山脚下的商店里买了一件印有“我登上了长城”字样的t恤。当然是开玩笑。没有历史文化支撑的旅游商业只是一种没有灵魂的干货交易。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还是关于《洛神赋》的公开舞剧。
当我们到达文峰塔时,演出已经在进行了。远远的就看到前面那么多人。原来,通济码头边,状元桥下,原来是人们晒太阳休息的地方。在蓝光和人工雾气的笼罩下,营造了一个梦幻迷离的小舞台。舞台上,一男一女两个演员,穿着又长又宽的汉服,随着广播的诵经声表演着剧情。男主高大帅气端庄,女主婀娜多姿,飘飘欲仙。屏幕外温暖而沉重的广播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从遥远的天空传来的诗歌,讲述着作者在洛水边与女神相遇的故事。台上那两个人分明是神仙,举手投足与天籁之音浑然一体。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不禁感动。我觉得我被带到了一个仙境,到了洛水,到了将近1800年前的曹子建。观众忍不住了。他们一边欣赏节目,一边用手机录下来,保存下来,拿回去反复咀嚼,或者推荐给亲朋好友。
这是正宗的文化特产吗?在文艺题材原创的地方演出,感觉很原创,很特别。没有刻意复杂的妆容,没有杂乱无章的跑龙套,场景简洁,但主题突出。这大概是对本土文化最有力的传承、诠释和发展。我们大老远来不就是为了看这个吗?
我曾经对曹植和罗申府有过一些了解,并不是很深入的研究。《洛神赋》描写了刚刚被封为鄄城王的曹植遇到洛水之神宓妃的故事。可惜人神之间没有沟通,最终是一个遗憾。作者充满了挫败感和孤独感。至于宓妃,我不知道。所以,这里只能坐上作者的单恋。他错过了什么?你怀念他的妻子崔氏吗,她是被父亲曹操赐死的,因为衣着华丽而崇尚简朴。有可能。因为这篇文章中的宓妃优雅而华丽。三十岁的曹植对他的剑是深深依恋的,对他死去的妻子是思念的。做这个礼物作为提醒是可以理解的。这大概是最直白的解读了。
而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的文人,总是好高骛远,以为自己生来就是做大事的,沉溺于男女之事,会被人认为太小,做不了丈夫。所以很多人认为曹植这种贵为王者的大天才,为一个女人写出这样的杰作,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才华。所以他在痛斥好钢不用在刀刃上的同时,又极力将其与社会角色中的人的政治理想和抱负联系起来,仿佛高高在上。这种逻辑,在我们传统认知的范畴里,太有道理了。
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要补充相关的历史背景。东汉末年,乱世中的曹操百战百胜,赚了一大笔家业。老了以后,自然要考虑接班人的问题。他的儿子虽多,但大多年龄较小,只有曹丕和曹植是合适的人选。两兄弟之间自然也不乏争斗。曹操很看好曹植。但因为曹植任性不羁,做了出格的事,让曹操很失望。王子和儿子之间的争论以曹丕的胜利而告终。曹丕登基后,开始清算曹植,不仅杀了自己最亲密的伙伴,还频繁变更封地,使其饱受迁徙之苦。据说要成为一首诗还有七个惊心动魄的步骤,其他方面应该会有很多压力和逼迫。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黄三年(222),曹植被封为鄄城皇后,在从洛阳返回的途中,写下了《洛神赋》。
人在困境中,梦想和期望特别强烈。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临死前,她梦见了一个温暖的火炉,一只背着刀叉蹒跚而行的烧鹅,一个慈祥的奶奶。这是对温暖、食物和亲情的渴望。曹植是不是也在期待着什么?他是不是在怀念父亲执政时的爱和关怀?还是指望你哥在乎兄弟情,对他网开一面?还是真的想到了早逝的妻子,把她改造成了罗女神?很难说,也许两者都有。所以本文中的罗神应该是多方面美好向往的综合体。
曹植骑马回鄄城,一路彷徨迷茫。洛阳和鄄城相距不远,却仿佛隔着千山。我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可想而知,他一路走回来,渴望回到幻境,再次见到洛神。却发现这个以梦想起家的地方早已被改造。他该放弃吗?还是我该逃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