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的惊人一生: (五)还瓶长江月

苏轼到颍州才半年,朝廷就勒令他改知扬州。

家里刚安顿好,又要搬家了!

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江湖中辗转,漂泊;我已经十次去淮河划船了。苏轼忽然看到,自己在岁月的尘埃中,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年,渐渐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南宋诗人蒋捷说得好:“少年听雨唱楼上歌,红烛昏。”风华正茂,舟中听雨,江面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如今听雨僧卢,鬓有星辰。喜怒哀乐总是无情,下一步就是到天亮。“人生境遇,率是如此之多。

元佑七年(1092)八月,苏轼奉命回京任兵部尚书,后任学士。苏轼极力想把小皇帝引上明君之路,但很快政敌就出来弹劾他,甚至把他七年前起草的上谕中的那句话拿到罗志来指控。一遍又一遍,不把苏轼挤出京城,他是不会罢休的。

官司打到最高,太皇太后明辨是非,把整件事贬到外地。但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苏轼的入相被搁置。闰的妻子跟随苏轼多年,因忧虑劳累而病倒。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病情恶化了,她去世了,她在元佑的八月去世了。这对苏东坡的打击,可想而知。

他写了一篇《杏祥子》的谈话来抒发自己的心情:“昨夜霜风先入梧桐。无处可浑,避免了没落。问公何事,书空。但是一旦喝醉,一旦生病,一旦粗心大意。来到法庭上,他像蜻蜓一样飞来飞去,看似无言以对,还故意伤害侬。一切付到一千分钟。让酒白,晕,烛红。”

这时,太皇太后(英宗高皇后)也去世了。临死前,她还在担心一帮老臣的命运。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即将独立执政的孙子赵旭对她有抵触情绪,对新政有偏好,那么老臣们最好的结局只能是隐居。

正如她所料,十八岁的宋哲宗很快就被一群支持熙宁和元丰新政的人包围了,杨威、张盾和吕惠卿卷土重来。高太后的重臣大臣被清算已成定局。苏轼第一个被赶到“定州”,即今天河北省所辖的一个县级市,在石家庄和保定之间。

本来他想去越州(今浙江绍兴),因为离常州不远,有他留下的田地和房产,以后可以就近养老。但是既然皇帝不肯手下留情,那就只好这样做了。王诜、王功、苏门和苏喆的家人来为我送行。苏轼带着玩笑离开了。他用自己独特的幽默感冲淡了压抑的气氛。

从9月3日慈禧太后驾崩到9月26日苏家出走,新政派的行动是多么迅速果断啊!

在定州,苏东坡像其他任何官职一样,训练三军,修理营房,辛勤劳动。这个男人的优点是,他有道家的潇洒,佛家的豁达,儒家的济世情怀。这后一点,说明他是踏实的,可靠的,慈悲的,也就是道家所谓的清净心,佛教的菩萨心。所以在修养的极致高度或者深度,各种思想是融合的,而不是对立的,对立只是表象和皮毛。

在定州,诗人李之仪作为他的助手,加深了他的了解和钦佩,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偶尔。东坡先生无论走到哪里,自然都会有人跟随。这些人连人身安全都不愿意,亲东坡是一种荣誉。在这些人的品质中,有一种让人敬佩的贞洁和正直。他们拉长了文明和人性的可爱。

元佑九年春(1094),宋哲宗改元朝少圣,意在继承宗申推行的新政。但实际上,张盾、吕惠卿等人完全抛弃了王安石的革新思想,一味迫害元佑旧臣以发泄个人的愤怒。北宋党争后期,政治生态就是这样,权力成为报复政敌的工具。我们借用《古诗十九首》里的话,“你怎么还不快点老?”

这个时候苏轼只想回四川养老,元丰党员怎么会让他这么做呢?还是故技重施,把苏轼违法奏圣旨时所作的话都嘲讽了第一王朝。于是赵旭下令砍掉这两个学士学位,以便在左朝侍奉郎志英州。这是在定州呆了半年多搬家后才有的。定州在河北,颍州在岭南,相距甚远,路途艰险。苏轼已经57岁了,但还是要去岭南,所以汝州和苏辙告别的时候,两人都很难过。然后苏哲拿出自己的积蓄帮哥哥家搬家。苏迈举家在常州宜兴定居,苏轼只打算带小苏尔南下。

但没过多久,又有新的诏书:将苏轼从左朝取来,侍奉郎志英为州官,改由易郎、徽州安置,不准签书、公务。差不多又是黄州的经历了。苏轼也是虚怀若谷,却在酷暑中感到心寒。他本来只想带一个苏果去南方,但一直陪伴他的忠臣莫朗和他的妻子坚持要跟着他,朝云偷偷留了下来。人情冷暖,真的很感人。最冷的是人心。最温暖的也是心。

张盾、蔡京等人迫害元佑老将,不仅是活着的,就连已经死去多年的司马光、吕公著也不能幸免,财产被没收,儿女被斩断,甚至要烧紫同治剑,简直是丧心病狂!就连同党的人都觉得太过分了,于是保留了《紫同治剑》。“小人”之“小”,心胸之小,就是主义。我不禁认为张盾的名字有点用词不当。而这一次的“少叔”之变,实际上已经害了800多人。

在徽州,苏轼依然在游山玩水,写诗填词,但感觉比在北方更轻松。他是一个能问“有什么不能停在这里”的人,随随便便的游才是他的真性情。于是,没过多久就有了家喻户晓的“徽州一绝”:“罗浮山春来四时,鲁橘梅最迟。一天300颗荔枝,你还不如长大做个岭南人。”

诗酒人生,苏东坡旷达。苏东坡在困难中也能过得有滋有味,也懂一点修养,身体也不严重。但年轻的朝云生病了,甚至抛弃了他,年仅34岁。老东坡此时才开始真正离开岁月,他的悲伤可想而知!

苏轼一直为诗所困扰。几个“纵划”传到北京,他的“悠然”令人羡慕,使他被贬琼州,不得不迁居到更南边的荒凉的海南岛。惹祸的小诗是这样写的:“白发满霜风,小亭藤床病。”据悉,春日王先生睡得美,道人叩击五分钟。“不管你多‘霜降’多‘病’,人家都不许你‘春日睡得美’,哪怕是一刻。于是苏东坡渡海南下,一无所获。生活只是一个“疣”,更不用说只是移动?

在海南岛,物质匮乏,但心情依旧舒适。大苏还是结交了一批老少朋友,学习诗词书画,应邀授课,在荒凉和孤独中也充满了快乐。直到1100年,25岁的赵旭突然去世,苏轼才有了重返北方的希望。

一路归来,船到金陵,一位老朋友邀我渡河到一真(今仪征市),登金山的奇台。这里刻有李所画的东坡居士像。苏轼站着不动,凝神良久,感慨无穷,于是在石头上写了一首诗:“心如灰木,身如不缚舟。问你一生成就,黄州徽州儋州。”苏东坡死于11年7月28日。

乐章结尾部

宋哲宗死后,段王继承了惠宗的王位。惠宗是哲宗的弟弟。苏轼死后不久,蔡京当上了宰相;接着,惠宗下诏,司马光、苏轼等21名子弟不得入京为官。接着,在端礼门立了一座“元佑党员纪念碑”,碑上刻着元佑老兵文彦博、苏轼等120人的罪行,都被追了下去。他还下令搜查并销毁苏轼的诗歌和文章,包括刻有这些文字的石碑。

然而奇怪的情况是,苏轼的诗被禁,越是被禁锢,越是弥足珍贵。最后,在27年后,我将来到宋高宗和赵构平反昭雪。《苏文忠公赠太师制》一文说:“故礼部尚书苏轼,力大养灵,尊其所闻,有智。.....唏嘘间异人,惊谈口伤。.....王佐的才能可以大有用武之地,他讨厌时代不同;君子之道暗而明,是论世。九原若能做到,千年不闻。你可以给太师一份特别的礼物,而我依然如故。”

四十五年后,南宋第二任皇帝宋孝宗(shèn)于大道九年(1173)平反元佑旧臣,毁党碑,苏轼复职为端明寺学士兼礼部尚书,并加谥号,颁令。至此,苏东坡真的可以在九泉之下微笑了。

谁知道呢?呵呵,也许他只有苦笑,因为历史有时候太像小孩子的游戏了。(全文结束)

特别说明:苏东坡生平资料指李世英的传记小说《苏东坡》(昆仑出版社,2006年出版)。本系列苏东坡文章所用图片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