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平的“邻居”

如果竹子会说话，声音会像笛子一样好听吗？如果竹子能用腿走路，它会成为你形影不离的兄弟吗？

苏东坡先生说:“食无肉，不如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瘦是符合现代养生潮流的，远离心脏病、高血压等现代隐形杀手是好事。拥有竹子不一定优雅，优雅靠的是自己的修养和德行，但即使是一个庸俗的人，如果能每天面对几根青竹，听着竹子的微风，即使不能成为一个优雅的学者，也会不自觉地改正自己的言行。当然，如果仅仅把竹子当作一种高雅的装饰品，那就另当别论了。即使有一点点优雅感，也是属于竹子的，与人无关。

以竹为邻，不需要有很多竹子，三两棵就行，七八棵就很好，十一两棵就很优秀。多了，人就会贪，贪的人不配与竹为邻。和竹子在一起，就是要随时随地和它交流。你可以为它轻声歌唱，它会随风起舞，你可以为它作画，它会为你遮风挡雨，甚至在下雪的冬天，它依然会给你一片难得的绿色。你可以伸出手掌去搓一搓竹子的绿杆子，它会依偎在你的脸上，让你感受炎炎夏日的清凉。只要你用竹子说出你的想法，它就会与你的心相连。那时候你的心会变得像竹子一样灵性，不会再有复杂。

竹笋很好吃，住在竹子旁边的人都舍不得挖出来吃。人吃五谷，竹吃清风，才能相得益彰，成为知己。竹笋长得很快，生存能力很强，可以激励人，让你在逆境中成长，让你在低落的时候努力，让你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更有活力。夜幕下的竹林，头顶的明月，月色如流水般缓慢，像哲人一样在沉默中思考，让生活充满智慧；竹子在白天巍然挺立，婀娜多姿，连美丽的鸟儿也飞入竹林，更不用说迷倒了多少矮草和藤蔓，给你带来大自然中最欢快的音乐舞蹈。

竹子用途广泛，住在旁边的人都很开心。竹子可以改造成一种乐器，或笛子或笛子；竹子可以系一排排木筏，载你千里之外。如果你是书生，竹叶可以为你摇曳清风做班渡，竹枝可以做你的笔筒，竹根可以做你的笔筒，竹子的迷人魅力可以随时随地做你的模特，做你唱不完的好朋友。如果你是农民，竹子的枝叶可以扎成扫帚，洗去灰尘污垢，让你的生活干净如新。竹签还可以编筐编篮，成为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小助手。如果你是一个渔夫，你船上的竹竿，背上的鱼篓，鱼叉的竹柄，都离不开这些青竹，离不开它们的奉献和牺牲。

身旁是竹子，如果痴迷，可以把自己变成竹子；作为竹子的邻居，你也可以把它们当成一群最亲的人。我相信，只要你每天和竹子打个招呼，你的家一定会成为最动人的中国水墨画。

与荷兰为邻

莲花是仙女。毕竟能和仙女做邻居的人不多，还得有仙女的缘分。如果房前有个荷塘，能整天飘着荷花的香味，那才是人间真正的乐事。

爱莲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大多是世俗之人。有些人喜欢荷花的颜色，或白或淡粉色，这是美的色调。如果你心中没有贪欲，那真的很难得。有些人喜欢莲花的形状，它优雅、温柔、乐观。荷花不开的时候是饱满矜持的。当它第一次开花的时候，它像一个美丽的女人一样张开它的嘴唇。当它盛开的时候，吉祥的光突然出现，世界充满了吉祥的精神。有人喜欢荷花的味道，淡淡的花香更迷人，花香随风飘过庭院，让你怀疑自己是在仙境还是在凡间。有些人喜欢莲花的姿态。她们不邪，妩媚，风骚，前顾后顾，左顾右盼，面带微笑。有的人喜欢荷花的风格，泥巴不沾。其实世界上的人当中，谁不是踩着一块泥，又有几个人心里是干净清澈的呢？但是，农夫对荷花的爱是最有说服力的。不管怎么说，春天的辛苦带来了秋冬的收获，挖出来的白莲藕最让人激动。

住在荷花旁边的人会经常去荷塘边散步，和荷花说说话。不用担心莲花不懂。那些话也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这个世界。无论城市还是农村，有水的地方，就应该有荷花和几个痴迷的人。不要想着让莲花上岸，不要想着能牵着美女的手，有时候一点邪念，有时候一声叹息，都算突兀的美。荷花只有生在水里，才是优雅的。如果折上岸，那也没什么，顶多几片花瓣，让人感叹人生无常。住在莲花旁边的人应该学会像莲花一样站立。一阵微风吹过，他们的心里就会泛起涟漪，一圈圈的涟漪。这样的想法可能与莲花不谋而合，人与人之间的相识是值得的。

住在荷兰旁边的人，一离开荷花池就会充满忧虑。睡在城市，在职场打拼，在路上跋涉，在官场厮混，都是不可避免的人情，与荷花的生活相去甚远。但是当你累了的时候，只要在烈日下或者大雨中想起荷花，就能让人释然，让人慢慢地站在墙上，让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荷花不会选择邻近的人才生长，但人们选择住在荷花旁边更好。人和莲花的命运不明。在人们眼里，莲舫可能是一个清新的人，是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荷花眼中的人，可能也是盛开的花朵，只是多了一点活跃，多了一点专注，而不像真正的荷花那样安静，从容，单纯。人们可能会奉承讨好莲花，但莲花不会发疯去讨好别人。这就是人和莲花的区别。两者对比，互相评判。人分张三、李四、王五、刘钊，但荷花没有名和姓，也没有朱家莲和刘佳荷花之分。荷花可能只是一幅水墨画，但它是夏天蘸着雷雨画的，挂在某个爱荷花的人的房前屋后。

荷兰的邻居是让荷兰更有人情味，不再傲慢；与荷兰比邻，也让人感觉更加神清气爽，心中的灰尘污垢得到了清洗。荷花旁边住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池塘里的小鱼小虾和夜晚无边的月光。在莲花看来，这些都是一视同仁的。

与菊花为邻

菊花品种繁多，色彩斑斓，常常令人眼花缭乱。深秋菊花的表情似乎在生气。菊花为什么生气？我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开放的日子不多了。但是，菊花的愤怒，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你们小孩子的心情。不是小脾气，但有一些忧国忧民的意思。做一个有菊花有怒花的邻居，真的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了，不然会逃进喜怒无常的怪圈，自己也不容易走出来。

看着盛开的菊花，就会想起水墨画中的钟馗。不是挂在墙上辟邪，而是平放在花坛里。要杀多少鬼神。菊花的每一片叶子都像一把剑，有的还勾着，让人看着像阿巴拉。菊花不打架，还是明白同类相惜的道理。即使花瓣凑在一起，互相缠绕，也不会互相伤害，这比那些往往勇猛无情的动物强多了。我曾经想过，如果菊花会走路，它也会挨家挨户的走，它也可以漫游江湖。不知道是豪客还是惹事的流氓。作为一朵有些武功的花，它绝不会甘于在平庸中默默无闻。有这样的花做邻居是一种福气。你不怕小偷骚扰，不怕土匪挑衅。也许你不经意间成了武林高手，想想就兴奋。

邻居要经常拜访，远亲不如近邻。早上去看菊花会让你觉得很平静，就像和邻居打个招呼，仅此而已，然后过自己的生活。菊花可能不在乎你早上吃了什么，今天要去哪里。它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作为邻居，互相关心少了点意思，但这样，就永远不会讨厌了。菊花虽然看起来有点粗鲁，但是很有绅士风度。很多人不知道君子风度是什么样子，还不如去看菊花。菊花是一种沉默的花，它愤怒的表情不含喋喋不休的话语。它只会用眼睛提醒邻居和家人。菊花的眼里燃着光，不会笑的花能扣人心弦，仅凭气质和震撼人心的力量。

中午去看菊花的时候可以和它聊聊天，但不是那种一问一答的。菊花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取决于你的问题的精彩程度。如果是一些无聊的话题，菊花肯定懒得回答。这是一次无聊的聊天，你要不停的找话题，但是很多时候都没有回应。但这就是菊花的性格。中午难得有温暖的阳光，菊花会放松警惕，露出一丝常人的表情。在最适合享受生活的深秋午后，菊花仿佛把你认成了它的邻居。虽然它不会回以微笑，但也没有紧张的气氛。大概是阳光温暖了菊花的心，让它有了些人情味。这种场景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远处北风呼啸，天空已经结霜。明天可能是一场硬仗，是天地，是花，是天气。谁赢是不可预测的。

有的人晚上去看菊花，想去探梦。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走进菊花的梦里，没有菊花的心态和气势，很容易受伤。人是脆弱的，多愁善感的。有时候一个人不懂也能哭。还好菊花不会笑话你。到了晚上，菊花显得更加端庄，不苟言笑。它不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漫漫长夜里会发生什么。都说黑暗中会有邪恶，菊花自然提高了警戒级别。但是你不用担心，因为你是它的邻居。

在梅的隔壁。

每一朵梅花看起来都像一幅古画，笔法朴实，笔法苍劲。这幅画是谁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在雪季绽放，让人在冰冷的心里感受到一丝希望，不再对残酷的冬天绝望。与梅为邻，就是做一个有着相同希望的邻居，不仅成为一个清香飘逸的画家，更是一个前途光明的人。

作为梅花的邻居，最好在梅花盛开的时候看一些书，让书香和梅香相互交融。这种美妙的滋味绝不是一般的感觉。当然，书中也可能有梅花。从古到今，关于梅花的诗词太多了。要再加一个，梅花也不会反对。谁害怕更美好的东西？明眼人也可读梅为书，触梅英，是传神的文字，写的是优雅的情怀，不屈的意志。有智慧的人总认为梅是启示，有关于冬天的秘密，有关于生命的奥秘，有命运的转折和掌控。梅花虽无声，千言万语已在盛开的梅花中。身旁是梅，常常觉得自己也是梅，身体在季节中老去，但内心却有着不屈不挠的斗志。所以，在冬天的冰天雪地里，绽放着微笑，每一个微笑里都有一个春风。

住在梅隔壁的不都是雅人，也有俗人。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雅的人多，还是俗的人多，但我知道俗人也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俗人生活在底层。他们勤劳、坚韧、勤劳、胆小、懦弱，但他们也喜欢寒冬中的，有权与梅为邻。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每个人都是门外汉。庸俗是为了生存和生存而努力。也许我们的目标是成为一个优雅的学者，但它已经变得越来越庸俗，如此可爱。梅花不仅开在深宫大院，为达官贵人，也开在民居小院，为庶人。也许在梅花的眼里，一切众生并无分别。都是需要花才能活下去的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抿了两口香茶，写了几个寂寞的字。这个时候，我觉得又累又冷，但是心里还在挣扎，还是不想睡着。于是，我闻到了附近的梅子香。这种味道没有钻到鼻腔里，而是把人裹得紧紧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是很温暖。疲惫和寒意被赶走，一颗不安的心给了近在咫尺的梅，让她能听到梅的话。其实我还是有点拿不准，就像在背一首古诗，熟悉又陌生的词语。难道梅也曾是落寞的书生？它像唱歌，轻声哼唱，曲调委婉，情感细腻，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带上天空；似乎在独自感叹，语气苦涩，如怪谁，风雪还是怪我熬夜。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到羞愧。

作为梅的邻居，我经常做一些意想不到的梦。在梦里，我牵着梅花的手，走过大街小巷，游遍大江南北，和朋友玩耍，和亲人相聚。没有人让我和梅吃惊，也没有人给我和阿美奇怪的眼神。这个世界如此宽容，我很惊讶。如果你在向梅做梦，你的梦想真的会实现吗？

谢汝平

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有散见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美国侨报》、《小说选》、《读者》等国内外报刊的小说、散文、诗歌、评论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