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总结一下庄子的人生哲学吗?
第一,反对“人造物质服务”的异化现实
庄子生活在战国时代,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风云变幻、动荡不安的时代。氏族制度的逐渐瓦解和早期奴隶社会的崩溃,并没有带来人们所期待的安定和幸福。相反,随着历史车轮的无情前进和社会财富的快速增长,各种社会矛盾和危机变得更加尖锐。“争地杀人;为城而战,为城而战。”(《孟子·离娄上》)“厩中有肥肉,厩中有肥马,饥民,饥野民”,(《孟子·惠亮上》)“诸侯不足病,庶人冻胜瘠地”(《荀子论》)。(墨子七病)到处都是战争和硝烟,泪水和鲜血,勒索,阴谋和杀戮,权力和镇压,虚伪和残酷。“这辈子,绝望的人睡在一起,渴望的人互相推搡,被惩罚的人面对面。”(《庄子·再奇》),下面引用庄子的地方,只注文章标题)“此时只罚兔子。”乱世的生活让庄子对传统的价值观和信仰产生了压抑、怀疑、动摇甚至幻灭。生活在乱世,在刀光剑影中苟且偷生,让他对人的生命的地位和价值进行了深刻的思考和探索。
庄子认为人在宇宙中是微不足道的:
“我在天地之间,小木在群山之中;方寸差点见得少,还自嘲!四海天地间,不像大泽里的空基地?中国在家,不是吗?何哥?大米在大仓库里吗?事数万,人不知所措;人死九州,五谷生,船车相连,人在;这比什么都重要,不像最后的马身?”(秋水)
天地之间的海,不过是大泽的一个蚁巢;中国只是四海之内大仓库里的一粒米;与万物相比,个人只是马身上的一根毫毛。庄子把有限的个体生命放到无限的宇宙时空中去认识它,从而认为人的个体生命只是天地的附属物:
“你不是你,...这是什么?曰:是天地之形;生命不是你的,是天地之委;生命不是你的,是天地的委托;儿孙不是你的,是天地之委。”(知北游)人只是天地间偶然的寄生虫。生与死,就像四季的变化,昼夜的变化,都是人力所不能及的。“生死者,命也,是常夜旦,日也。人有异议,万物有情。”(大宗师)人一出生,就面临死亡的命运。这是自然规律,人力资源无法改变。这种生死疲劳,让庄子感受到一种强大的自然异己力量在支配着人类。“人生而有忧”,如何摆脱生死(乐)的精神压力,是庄子人生哲学提出的一个严肃问题,一个“生物之忧,人之忧”的永恒问题。(《知北游》)
人不仅受到自然异己力量的压制,也受到社会异己力量的压制。
社会动荡必然导致信仰危机。庄子见证了“无耻者富,信多者显”(《盗足》),“盗钩者受罚,窃国者为君”(《登月门》),质疑儒家用以维系社会和人心的仁义礼乐。庄子借盗跖之口说:
“什么叫宜而无恶!夫伪意藏于室,亦圣也;要第一,要勇敢;离开后,叶仪!知是否,知也;均摊,厚道。无备五者,可为贼,天下无有。”(《月亮不见了》)
抢的是圣人,抢的是勇者,抢的是带头,走的是最后的是义人。判断抢劫能否进行是智慧,平均分脏是仁义。仁义智慧成了窃国劫世的遮羞布,圣法成了掠夺百姓的最佳借口。不仅国家被盗,连“神识之法”也被盗。所以虽然“有贼名,且在尧舜之安,小国不敢评,大国不敢罚”,(《月亮没了》)在百姓头上为所欲为。但真正行仁义之人,皆不得好死:“主公欲臣之忠,而忠未必信,故兵荡于河,长虹死于蜀。”(《外物》)“龙遇斩,比干斩,长虹还月,子骄,四子之贤者不可不死。”君主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圣法”尊重君主。儒家的仁、义、礼、乐,一方面成为“贪鸟之工具”(徐武贵),成为统治阶级祸国殃民的工具,另一方面成为被统治阶级强加的“枷锁”。信奉它、实践它的“圣贤”也不能幸免。正义、是非、良知已经荡然无存,而马基雅弗利主义的的贪婪和无耻影响着社会的运转。社会和“圣法”成了令人恐惧的异己力量,这就是社会的异化。在这样的社会里,人性被扭曲了:
“天下运行于义,是非与义性?因此,我试着谈一谈。从三代以下开始,这个世界就要以物换性。小人为利而死,学者为名而死,医生为家而死,圣人为天下而死。所以几个孩子,事业不同,名声不同,都是被烈士所伤。.....伯夷死于寿阳之下,盗足之死有利于东陵。两个人死的不一样,对他们以后的生活也是有害的。Xi·毕博正在做的是偷他的脚!天下也殉道,殉道则君子;他牺牲的货物和财富也是庸俗的人。他若殉道,则有君子,有小人。他若身败名裂,必窃其足,将君子小人夹在中间!”(“拇指”)
“殉道”二字有多深刻!在庄子看来,一切世俗的道德信仰和价值观都是“物”。这些人为的东西把人异化成了人,让人睡觉的时候恍惚,醒来的时候焦躁不安,相互勾心斗角,相互提防;巧妙运用连环计,暗中设置陷阱;有时恐惧,有时骄傲,有时悲伤,有时傲慢。人们充满了嫉妒、阴谋、陷阱、阴谋、伤害和混乱。为了像动物一样生活,人们“相持不下,其进如驰,而不可止。一点都不难过!”终身服务未见其成,疲劳不知其归,勿哀其恶!人们称之为死亡,伊稀!其形,其心与之,不能称之为大悲?人之命也,若为山乎?”(《论事物的同源性》)这种无知的生命,即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庄子看来,造成这种“丧己于物”、“丧性于俗”(《补天之书》)的原因,恰恰是人类自身的观念和制度:
“而夫以钩绳规而正,则以割其性;坐等墨绳被粘住凝固,是对美德的侵犯;舍礼乐而讲仁义以慰世人之心者,必失其昌然。”(“拇指”)
礼、乐、仁、义,本来是为了安抚世人的心;它恰恰可以成为世界大衰落的原因,成为束缚人、害死人的胶水,成为让人“失去常然”的暴力工具。不仅礼、乐、仁、义,文明的进步也会成为疏远人的力量:
“诚而知已而无道,天下大乱。”
每次天下大乱,罪就在于知。
“有机器就有有机物,有有机物的人就有有机物的心。机心在胸,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不定;神不定,道不载。”(天地)
文明和技术的进步不仅没有使人们幸福,相反,它造成了世界的混乱,损害了人们的内在身体,摧毁了他们的精神,使人们“失去了性”。当然,由于历史的局限性,庄子并不明白历史的灾难往往是由历史的进步来弥补的。与原始氏族社会相比,蒙昧阶段的社会确实是“一种堕落,一种离开了古代氏族社会朴素道德顶峰的堕落”。最卑微的利益——庸俗的贪婪、粗鲁的情欲、卑微的物欲和对公共财产的自私掠夺——开启了一个新的文明的阶级社会。最卑鄙的手段——盗窃、暴力、欺诈、背信——摧毁了古老的无阶级氏族制度,并导致其崩溃。”(《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94页)但是,庄子看到了“下三代”现象,即原始氏族社会解体后,“人为奴役”现象越来越严重,从而认识到作为个体的人的存在与社会的矛盾和冲突,提出“乱必生于尧舜之间,其端必存于千年之后。“千年之后,还会有和别人一起吃饭的人。”这在历史上有其自身的进步作用。庄子的气话“大概是世界思想史上最早的反异化声音。”(李泽厚《谈庄禅》见《李泽厚哲学美学文选》第73页)
如何找到出路?
二、超越苦难的道路——“与道同体”
为了寻找一种解放和超越,庄子提出了“道”的概念:
“夫爱而信,无为而不见;可透射但不可接受,可获得但不可见;自其根,无天地,自古有存;神鬼出世;太极之上,不高,六极之下,不深,与生俱来,不长,长于古,不老。”(大宗师)
这种先在的、永恒的道确实存在,只是看不见摸不着。它产生天地万物鬼神,超越时空。“无意识的话,你会存在,但你会隐形,所有的东西对动物来说都是未知的。”在庄子看来,物质和精神,有形的和无形的,都是由道产生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特点运行和发展,这就是道。道无止境,生生不息,存在于万物之中。所以庄子的道不是人格神,也不是绝对的理念,而是无限的实体,是宇宙的本源。一切具体事物都是可知的、有限的、局部的、有生灭的,只有道是不可知的、无限的、混沌的、永恒的。正因为万物都是由道产生的,是道的不同体现,所以“从道来看,没有什么是高贵的,也没有什么是廉价的”。(《秋水》)贫穷、富贵、富贵、得失、生死、名声,没有区别。在庄子眼里,“天地和合”,“万物在一家”,“天地”的价值差是人为的。有了区别,就有了竞争和麻烦。所以,要想超越现实、人生的苦难,只能“同道”,同道无知者,自甘堕落,“无为而无不为”。如果一切听其自然,我们就能摆脱现实的束缚,获得“绝对的自由”。“不利的货物和财富不接近你的财富;不喜生,不哀;不融通,不丑不穷。”(《天地》)“不知如何乐,不知如何死。”(大师)“叫我牛,叫我马。”(天)“天地与我共存,万物与我为一。”(论物的同源性)物我、生死、利益、善恶、美丑都消失了,名利、权势也看透了。人与道合而为一,物由异己之力变为与人和谐。“物是春”(《德崇赋》)“物非物”,(《山木》)
三、理想人格的光辉——“独立与天地的精神沟通”
“同道”是指人从人为、自造的限制、束缚和支配中解脱出来,主客体对立湮灭,从“物役”中解放出来,从而达到一种理想人格——“智仁”(有时也称“真人”、“神人”、“圣人”)。
庄子在《逍遥游》中描述了一个自由飞翔的大鹏形象,意思是“乘天地之义,抗六气之辩,游无止境”。这种理想的“以人为本”的人格,顺应自然宇宙规律,把握阴阳盛衰,在无限永恒的时空中自由畅游,不受任何外力(“物”)的限制和束缚,除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偏见和名利的束缚,达到与天地精神交流的境界。人之所以不自由,是因为受到主客观的限制。一旦他们不受主客观的限制,他们就彻底解放了,彻底自由了。
对于这种理想人格,《庄子》中有很多描写:
“留古射之山,神栖,肤若冰雪,婀娜如处女,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降龙,游四海。它的精神是凝聚的,使事物在岁月中不残缺,不成熟。.....人也,德也,万物为一,天下大乱,天下何弊之事!物也,物不伤,浸天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因为尘垢不如糠秕,连敢顺陶铸的人都愿意把东西当东西。”(《逍遥游》)
庄子无非是想说明理想人格是远离世俗的——他生活在“矜持的顾射之山”;是纯粹的——“肌肤如冰雪,婀娜如处女”;它是自由的——“乘云飞龙,游四海之外”;是永恒的——“物之伤”;太棒了——“其土与火不如糠,仍使陶铸尧舜”。
这种理想人格,摆脱了世俗的“物”,超越了肮脏的世界,与光共存,与宇宙共存,与万物合而为一,放弃了混沌而置之不理,在“奴性”的人群中保持着简单纯粹。对一切都采取超然的态度。他们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忘却生死,回归自然,与“天”“道”合一。
总之,庄子主张“以天为教,以德为本”,任性而自然,反对任何人的人为行为。相信一旦不为物役,超越一切生死、世俗、自我的羁绊,在无限中徜徉,你的精神就会像宇宙一样自由广阔。这样的人不再是事物的奴隶和工具。痛苦可以消除,心灵可以安定。
不难看出,庄子所高举的理想人格形象,与现实生活中被社会制度、道德、伦理、价值观和个人偏见扭曲的畸形人格形成鲜明对比,闪耀着反权威、反偶像、反传统价值观的光辉,体现了人类对精神解放和人格解放的渴望。
四、功过千年之罪——庄子人生哲学的历史反思
庄子的人生哲学是一个博大精深的思想体系,具有丰富的内涵和外延。它是泥与沙、玉与玉、智与愚、实与幻、练与幻、精与糟粕的混合体,对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结构产生了消极和积极的影响。
消极的一面是:
看到阶级社会“人为物役”的悲惨现实,庄子毁仁成圣,嘲讽儒家,嘲讽墨家,以乐攻礼。他怒不可遏,走向文明的悲观主义,否定和抛弃文化、技术和智慧,要求回到浑浑噩噩的古代,过上“为人,淡泊”(大师语)的生活。就像泼脏水在孩子身上,太过分了。对文明、物质利益、人的欲望的否定,使人生活在无知无欲的状态中,这正是封建专制主义所需要的。在这一点上,庄子的人生哲学与儒家的禁欲主义不谋而合,但一个是回到原始去消灭人的欲望,一个是以礼禁锢人的欲望。历代封建统治者提倡“穷则生,乐则德”,“存天理,灭人欲”。近代有人痛斥西方文明“奇技淫巧”,文革中“宁争私字,不争资本主义苗”,让人隐约感受到这种历史幽灵给民族文化心理蒙上的可怕阴影。救命的哲学已经成为“过好生活不知道什么是坏”的民间信条。这种历史的积淀,培养了一种逆来顺受、退缩堕落的人性,忍受沉重的压迫、欺凌和侮辱、暴政和谎言、无尽的灾难、愚昧和贫穷,以求在绝境中生存。反文明、反人类的专制,不死不活的植物般的生存状态,麻木不仁的社会心理,阻碍了中国历史的发展。庄子渴望摆脱肉体的奴役,但他的理论也成了统治阶级的一种“枷锁”,这应该是意料之外的。
庄子用“道”和“同道”湮灭了善与恶、对与错、美与丑、生与死、尊严与不幸。所谓“他也是一个是非,这也是一个是非”,(在一切事情上),“不怪是非与世俗相合”,(世人),“恶业谁知不得安宁”,(人间),“叫我牛叫我马”,(天道)成为一种对人性的侵蚀。不问是非,保护自己,装聋作哑,忍气吞声,知错就改,不如少说话,风大随风,雨大随雨,泥水滋生浑水摸鱼等等,为暴政和残暴提供了适宜的社会土壤,尊重和维护真善美是非正义和良知,是社会进步和文明的象征。反之,美丑不分,连丑都当成美,人妖颠倒,造成历史悲剧。古今多少荒诞的丑剧,都是利用人性的麻木上演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庄子的人生哲学是一种被动的、软弱的人生哲学,是掩盖失意者在人生战场上退却的烟幕。它用看似超然的微笑掩盖了内心极度的痛苦。
积极的一面是:
庄子看到了“人为物役”,发出了“世界思想史上最早的反异化之声”,对文明的发展以及由此产生的对人的限制、禁锢、扭曲和压迫进行了猛烈的批判;高举道的旗帜,对传统价值观进行深刻反思;它塑造了“圣人”的理想人格,表达了人类对精神解放和个体自由的渴望,在历史上有着自身不可低估的进步作用。
庄子看到,人的苦难,人的苦难,都是“人为”造成的,所以他用“无为”来反对“有为”,用自然来反对礼法,用“极端的人”来反对权威和偶像,目的是要把人从“以物换己”、“虚物贵”、“物中失我”(对自然的修正)。庄子说:“人不可毁天,人不可毁理,人不可杀。留着不丢是反的。”当河伯问“天堂是什么?什么是人?”当时他用北海若的话回答说:“四足牛马指天,缠马头穿牛鼻指人。”牛马本来是自由的,但一旦被束缚,自然的局面就被破坏了。因此,他反对一切人为的行为,主张一切都要回归其天真的本性。顺其自然,也就是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大鹏如是,飞鸟如是,牛马如是,人也如是,所以庄子提倡“返璞归真”。
“我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否是世界上最好的,...当它是,人民使用它,吃它,漂亮地适合它,享受它的风俗和和平地生活。邻国对峙,鸡犬相闻,人老死不相往来。如果是这个时候,就治好了。”(《月亮不见了》)
看到历史上文明发展造成的灾难,看到人类劳动创造的“物”,庄子主张“弃智”,回归自然,顺应自然。未能看到文明在历史上的进步作用,不主张人们积极改造自然,认识必然,从而获得人类的解放和自由,这是庄子人生哲学的致命弱点和局限。但也要看到,庄子思想在历史上的作用和意义,大概更多的是因为它揭示了阶级社会对人性的扭曲,以及宗法伦理对人性的压制。庄子“织衣、耕田、吃饭”的朴素社会理想,与人吃人、忽悠人的肮脏黑暗的现实社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是宗教中虚幻的天国,也不是彼岸虚幻的世界。它立足于世界,所以能唤起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黑暗现实的痛恨。从庄子的《德行天下》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这对于“处于黑暗、匮乏、贫穷、肮脏、孤独、封闭的境地”的阶级社会中渴望解放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希望(列宁《两个乌托邦》和《列宁选集》,第2卷,第431页)。
回归自然,就要反对矫揉造作、禁锢、束缚、束缚、干扰,让人们各得其所。人们把天下太平的希望寄托在圣人身上,但庄子认为,世人之所以“不乐”、“忘我于物”,恰恰是圣人的智慧、愚昧和“治天下”的结果。在庄子看来,统治阶级的礼乐制度、勾心斗角的伎俩、赏罚手段是天下大乱的主要原因。姚也好,杰也好,他们“治天下”的时候都太“有为”了。“有出息”让人失去本性。所以,在庄子看来,“黄帝以仁义杀人心”,“尧舜以褒其气血调法度”,造成了“天下脊柱大乱”。(《再议》)仁义礼义成了统治者和残疾人的刑具:“既然尧讥你仁义,而你是非,为何还要流浪迁徙之路?”(《大主宰》)从而发出“圣人不死,盗贼不止。”“绝对圣人去知,天下治”和“圣人被打,贼被弃,天下开始治”(《月走》)。造成社会和个人痛苦的原因是“圣人”把自己的主观意志强加给社会和所有人,制定一定的规则和标准,强迫他人服从。这样,庄子就把批判的锋芒指向了世间的偶像和权威。所以他提出“天下满而无欲,无为而变,静则民定。”(天地)“圣人”的仁、义、礼、法,乃至人类社会一切反人道的伦理道德和社会制度,都在庄子和汪洋的恣意妄为中受到了猛烈的震撼和批判。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对人性的压制在世界上首屈一指,敏感的知识分子对这种痛苦的感受最深,所以在现实生活中受到压制、束缚、打击、扭曲的时候,总喜欢依赖庄子。嵇康从《不是唐舞而是瘦孔伷》;去陶谦,在那里“说说话,把事情进行到底”;从“乘飞仙而行”的苏轼,到“断桃而糟蹋其景;鹦哥熟了,帮我“郑板桥,都一样。在庄子的人生哲学中,反对“物役”、要求返朴归真的思想,“和道”与万物和谐、生死与共、是非分明的价值观,“无为而治”、“天地灵独”的人格理想,以及其所倡导的无为而治、摆脱羁绊的思想,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具有打破陷阱的反叛作用。它开拓了人类的精神空间,丰富了人类的精神生活,为身处逆境的人类提供了自我安慰的手段。庄子出身高贵,鄙薄卑微的权贵、富贵、名利、物欲追求的思想,无疑是火热世界中的一剂清新剂,或许能对滚滚而来的世间贪欲、勾心斗角、勾心斗角起到清醒的作用。抗议异化,重视人的个体存在,重视人的本质力量的自由发展,重视人的生命价值,重视人与物的和谐统一,否定权威与偶像,向往自由,应该说在异化依然存在的世界里仍然具有历史借鉴意义。马克思曾把“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矛盾的真正解决”、“存在与本质、对象化与自我确证、自由与必然、个人与阶级的斗争的真正解决”称为“历史之谜”的解决。(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1979版,第73页)在技术—社会结构飞速发展的今天,庄子诗意的人生哲学和“以物为春”(《德崇赋》)的旷达胸怀,或许对人类解开这个“历史之谜”自有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