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传媒对传统文化的影响和作用
在悲观主义者看来,大众媒体的迅速扩张会摧毁传统文化。在时代的转折点上,新文化会以势不可挡的攻势抢占传统文化的主阵地,然后蚕食传统文化的领地,最终取而代之;经济强国的文化也会成为世界主流文化,淹没其他弱势族群的地域文化,形成世界文化趋同现象,失去个性和特色。克罗地亚文化部长博诺·比斯库皮克(Bono Biskupic)讽刺道:“文化和生物一样,正濒临灭绝。”〔24〕
乐观主义者认为,虽然存在“文化解体”的现象,但文化本身的历史连续性使其能够抵抗大众传播的冲击,并进行自我重建。在建构新文化的过程中,传统文化的精华会留存下来,在新旧之间总能找到共存的平衡点;同样的现象也会出现在民族文化的发展过程中,因为媒介技术构建的世界文化图景和表象,只是一种强势欧洲文化的虚拟放大。虽然它具有强烈的文化帝国主义性质,但与之并存的世界性多元文化主义仍在这一框架中生成。当然,这必然是一个曲折复杂的过程。
综上所述,悲观主义者看到了现代传统文化的生存困境,给人们敲响了警钟,具有积极的警示意义,呼吁我们采取必要的行动保护传统文化,但他们忽视了文化的自生功能,陷入了一边倒的泥潭;乐观主义者发现并重视文化的自发功能,却缺乏必要的措施来促进和维持文化的自发和持续,有“放任”和“被动”之嫌。这两种观点给我们的启示是,要理性看待传统文化的发展。首先要承认我们重视“文化消化”的现状。因为文化作为一种精神存在方式,是社会的上层建筑,是由一定的社会经济基础决定的。如果说后工业社会的到来已经成为现实,我们无法改变,那么我们应该肯定这一点:某种文化总是适应于某种社会。当然,这不能成为我们对文化发展失去信心的理由。事实上,我们应该对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进行合理的分析,保护和发扬传统文化的精华,并抓住机遇促进文化的发展。
我们不能抹杀后工业社会的现实,而应该对传统优秀文化的保护和弘扬做出更积极的回应。首先,要正确认识大众传播的正负功能,既要看到其营造虚拟环境、麻醉人们精神的消极一面,也要看到其整合社会、传播文化的有益一面,从而采取相应措施抑制和减少大众传播的负面功能,引导和发挥其正面功能。比如,进行新闻立法,规范信息传播,对媒体传播的不良信息进行清理和严惩;另一方面,要培养媒体从业者的职业道德意识和社会责任感,使其发挥“守门人”的关键作用,自觉提供更多符合大众需求、能增进人们情操和思想的优秀节目,走群众路线而不是低俗路线。其次,要注意影响大众传播效果的一个关键环节——受众。受众对信息的选择性接触、理解和记忆程度是衡量传播效果的重要尺度。从这个角度来说,保护传统文化,也应该从提高受众的审美情趣和素质水平入手,努力通过社会、学校等机构对受众进行教育,让受众为自己爱护“信息”,主动回避不良信息,选择、接触、记忆更多符合自己需求的“好信息”。我们应该认识到大众传媒是一把双刃剑,在不同的条件下会发挥不同的作用。既能成就文化,又能消解文化。目前,在大众传播创造的环境中保护传统文化,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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