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17

根据“海格”的遗愿，他的遗体和嫂子慧敏的遗体捐献给哈尔滨医科大学用于教学。器官是用来治疗期待器官移植的病人的。“海格”生前曾说，他和惠民的嫂子商量过，达成了协议。他说，这个“决定”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夫妻重生。这对夫妇的散步不仅有价值和意义，也是对社会的回报。

“有的人活着，他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海格”不仅生前慈善，死后也做了开创性的慈善。“海格”的义举感人至深。说是“石破天惊”，不是哗众取宠。因为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中，人百年之后才能安息。对社会而言，遗体捐献为社会医疗卫生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人体解剖学、人体器官移植等。都需要大量的遗体来源。“海格”正值壮年，尤其是得到像惠敏嫂子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尸，这在哈医大是不多见的。因为尸体稀缺已经成为各大医学院校的通病，获得的尸体大多已经老死，器官衰竭。即便如此，全尸解剖课还是经常延期。因为按照民间习俗，即使患者生前已经自愿投身于医疗事业，死者的子女也往往不被允许，这被认为是对死者的亵渎。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鲜活的极其珍贵。

我不是不明白。对于个人来说，遗体捐献是一种高尚人格的体现，是一种对自己、对社会乃至对自然的科学态度和价值观。人死后，身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人死后是否有灵魂，遗体捐献意义重大。一方面，人死后想着为社会和人类做贡献，是一种很高的社会道德。另一方面，有人认为人死后可以通过他人使用自己的器官，这样自己的生命就会发光，照亮他人的生命。更有甚者，有的人认为自己的器官进入他人体内发挥作用，某种意义上就是重生，愿意捐献遗体。

然而，我对“海格”夫妇生前的决定表示怀疑。我在老家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老人，他拎着一个葫芦，乞讨水喝。昆嵛山沈青寺是道教全真教的发源地，被誉为“全真教祖庭”。金大定七年，也就是公元1167年，咸阳道士王重阳从钟南山来到昆嵛山，在那里收了马玉、谭处端、丘处机、王楚一、郝大通、孙不二、刘处玄等七人修行，史称“北七真人”。在金庸的射雕三部曲中，是有名的。

这位老人自称“谢玄”，恐怕有八九十岁了。他生来面容清秀，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不灭的魅力。出于好奇，我和老兵“谢玄”聊了起来。

我先问了一下出家的生活，老人笑着说:“昆嵛山全真道有很多条条框框。.....首先，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不能吃。我们要捡柴火，采集草药，还要打零工。.....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香火的照耀下，我可以看书读经，每天学习两个小时。每天，我都不能动。……"

“你能理解经文吗？..... "我还是很好奇，忍不住要问。

“刚开始不懂，记得先背下来，以后慢慢理解。学了几年，我觉得全真通识教育的意义之一就是纯洁绝情，苦行奋斗，济世济贫，先人后己，遇事大公无私。..... "谢玄道士说到这里，很容易就能背诵出丘处机的十六神观。

在和父亲练武的过程中，自然涉及到了一些周易和中医的知识。在交谈中，我发现谢玄医生对医学非常精通，他使用的所有药物都是他自己从山里采来的。他是名副其实的杏林大师。更难得的是，久病不愈的谢玄，仁者，济世，济贫。我对此非常感兴趣，并与谢玄、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轻人进行了很好的交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风水学中的“阴宅”。“阴宅”是埋葬祖先棺木的地方，是祖先可以安息的地方。“阳宅”靠风水，“阴宅”也讲究风水。古人认为将祖先埋葬在风水极好的土地上会给后代带来好运。反之，风水不好，子孙后代诸事不顺，更有甚者，厄运不断，家庭破裂。所以很多传统家庭都很在意祖先埋葬的地方。

当时有一件事广为流传。就是我在县高中的老校长去世后，我把我的遗体全部捐给了医学科学事业，把我的器官捐给了有需要的人。

当我不以为然地把这个故事告诉谢玄道士时，他犹豫了很久，说:“庄子说，‘否则。有始有终，我不能一个人！审其始无生，非徒无生，非徒无生，非徒无生。杂在芒和芴之间，它化为气，气化为形，它化为生，现在又化为死，和春夏秋冬是一样的。人家在巨室里睡觉，我却陪着哭，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就停下来了。" ……"

谢玄引用的《庄子》一段，出自《庄子外篇之乐》，我读过。妻子去世，庄子怎么可能不难过？然而，仔细观察，他的妻子从未出生。他不仅没有出生，也没有身体，不仅没有身体，也没有形成生命力。只是混在恍惚的境界里，变得有生命力，变得有形状，变得有生命，现在又变回死，就像春夏秋冬的变化一样。死去的人会安息在天地间，我却在她身边抽泣，以为自己无法理解命运，于是不哭了。

我理解谢玄部长的意思。他试图说服我，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土葬、火葬或把遗体捐献给他人，都属于身体回归自然，就像夏秋冬的变化一样。无用之身也能济贫解难，当然是积德行善，子孙万代，功德无量。民间流传着一句烂话，叫做:“一命二运三风水四品五学六人七相八神九友十生。”

在这个谚语中，一个人的生活意味着“当它也是，生活也是。”比如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生，家庭等先天因素。“时也”是指“时势而机”，即先做决定再动。“二运”就是“财运、运气”等等。有些人失败了，总是感叹运气不好，本质上是把握不住机会。“三风水”是指居住或生活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它直接影响到人们的健康和成长，如“孟母三大运动”。“四品德”就是鼓励人们自发做好事，不高调宣传，不求回报。人们普遍认为“五学”可以改变命运，尤其是对于贫困家庭的孩子。“六”指的是口碑和口碑。“七相”是外貌和外貌。俗话说，有坐姿有站姿。外在的“相”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内在。“八敬神”告诉人们要敬畏世间万物，不做违背德行的事。俗话说，头顶三尺有神明，做事的时候都有人看着。“与贵人交九个朋友”就是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有贵人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十大养生”比较好理解。天有三宝，日月星辰，人有三宝。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能因为贪婪、贪欲等埋下病根。，这将是终身遗憾。

我不懂这句谚语，所以我虚心向谢玄道长请教。谢玄笑着说:“读书是为了理解，理解是为了修养，修养是为了做人。有句成语叫‘人杰地灵’，这也是‘人’和‘地’相互依存、相得益彰的道理。‘俗世精神’会造就‘杰出的人’，而‘杰出的人’会增加‘俗世精神’。风水是富人的福地。福地得天独厚，有人类居住。.....如果把人排除在外，那就不是风水，只是一块地。真正的风水不是从外面来的，还是找出来的。最大的风水其实是人心！.....所谓命运、运势、风水，都是‘小风水’，对人有影响，但不绝对。最大的风水是人心。简单来说，人心好，风水自然好。人心不好，好风水也不好。……"

这么有见识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我接着问:“孔子说，‘不知我命，不以为我是君子；不懂礼，受不了；如果你不知道你相信什么，你就不可能知道你是谁。.....孔子在这里不是对君子提出了三个要求吗，就是‘知生’、‘知礼’、‘知言’吗？.....并强调这是世界上绅士需要特别注意的。.....这个怎么理解？……"

道士谢玄笑着说:“有心人可以教你！.....子曰:‘我无计可施，仁者不忧，知者不疑，勇者不惧。’.....你明白吗，儿子？……"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的建议！.....孔子的意思是君子之道有三个方面，我没能做到。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作为一个君子，孔子认为他有许多必要的品质，这里他强调了其中的三个，即'仁'、'智'、'勇'！……"

谢玄道长大了，笑着站起来说:“中庸有句话叫‘天命即自然，率真即道，修养即教’。".....性是上天下令的灵性，人有这种灵性，可以是善的，也可以是恶的；你可以是君子，也可以是小人；可以是圣人，可以是庸人；你可以超然物外，随波逐流。.....今天和小伙伴们聊了聊，心情好了很多！.....卧龙是它的主人，不在合适的时间，可惜！“真可怜！”……"

谢玄部长笑着说，“我们走吧。可是我心里一直在嘀咕:“卧龙虽然赢了主人，但是不及时。太可惜了！可怜？' .....这是什么意思？……"

谢玄的话很神秘，我懒得去想。直到得知“海格”生前有一个遗愿，将他的遗体和嫂子惠敏的遗体捐献给哈医大，用于哈医大的教学，器官用于救治盼来的、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我才想起谢玄部长的这句话。

当我和我的四哥“老高丽”谈到谢玄部长的话时，他说:“佛教里也有类似的观点！.....‘众生皆有佛性，不愧为佛，但执着妄想，不能证之。’每个人都有长生不老药，所以扔掉它是很自然的。.....毕竟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修行。其他风水，穿越等。都只是辅助因素，不是主导因素。这样，如何考虑遗体捐献，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我皱眉道:“四哥，中医里，肝藏魂，肺藏魂，心藏神，肾藏志，脾藏意。如果把肝、肺、心、肾、脾分别移植给不同的病人，那么不同的灵魂呢？”……"

四哥“老高丽”对我说:“八哥，一个臭袋子，捐款是空的，不捐款也是空的。.....‘无断无分’，说‘空’要超越‘空’，不能执着于‘空’。……"

看来四哥“老韩”已经“完全明白”了。“大悟”是一种心境。也就是人在那一瞬间已经看透了太空中的一切，认为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也就是已经明白了。只有拥有过，才有资格谈放弃和失去。只有学会放弃和失去的人才有资格拥有。按照四哥“老高丽”的说法，“大开悟”不仅仅是在佛教中。佛只是一种状态。真正的理解是能够看到每一个地方。

对于一个悟性透彻的男人来说，生活中没有什么是他放不开的。其实很多人都想成为一个有智慧的人，一个豁达的人，一个放得下的人。一个觉悟充分的人，会淡泊名利，宁静致远，注重修养，用一生的精力去完成自己最神圣的使命。

“海格”和嫂子惠敏的尸体被哈尔滨医科大学带走了。我不知道会有多少垂死的人受益，但“海格”和他妻子的生命将在伟大的爱中继续。突然想起忘了在某处看过的一句诗:“世上留一副皮囊，修德修命。”把身体借给别人，活几十年。"

我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白玫瑰”杨白金能否有机会参与海格和慧敏嫂子遗体的尸检，让我想起她曾经讲过的一个尸检故事。

每个女孩都害怕死亡。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根流动的冷针，穿过你的脚底，通过血液循环在你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你的内心。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据“白玫瑰”说，她第一次参与了全尸尸检。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也没有吐槽，但还是觉得极度难受。这一课是她和同学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再也没吃过肉，尤其是炒猪肝等荤菜。

尸体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尸检课开始前，尸体上盖着白布。老师按照惯例给学生讲了尸检的注意事项和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学生以崇高的敬意对待尸体。学生们的眼神很好奇，也有点害怕，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仿佛在等待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学生们向死者鞠躬三次后，白布被掀开，学生中有几声轻微的叹息。这是一具非常年轻的女尸，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她生前是秘书，因为感情问题割腕。她的家人从她的遗物中翻出了一封捐献遗体的志愿者信，是她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很少考虑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愿望？也许永远是个谜。死者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眼睛有点凹陷，大概生前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上眼睛，神情安详，仿佛睡着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的僵硬死相。也许死亡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老师像往常一样用方巾盖住尸体的脸。这既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避免学生因死者狰狞面目而产生恐惧感，从而影响教学的一种方式。没有看到死者的脸，死者苍白的身体突然显露出来。

“同学们，安静点！.....现在就开始吧！..... "老师严肃地说，并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解剖演示台上。四周一片寂静，老师从盘子里拿出手术刀，放在死者的喉咙上。白色的塑料手套和女尸的肤色很配，是令人窒息的白色。死尸还有点软，皮肤还保持弹性。不知何故，老师的手术刀迟迟未动。

“白玫瑰”有个想法:可惜这个姑娘死了！

学生们睁大眼睛，盯着手术刀。老师终于用力把刀片刮了下来。锋利的手术刀几乎没有遇到抵抗，直抵女尸的小腹，就像拉开了铁链一样。学生们可以清楚地听到手术刀割肉时轻微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被切开的皮肤和紫色的肌肉自动向两边张开，死者原本坚挺的乳房下垂到身体两侧，皮肤变得非常松弛。

女尸的皮肤和肌肉用固定器拉开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学生面前。内脏被一一取出，老师给学生详细讲解。内脏被完全切除后，女尸只剩下一个红色的体腔。

解剖老师讲的很认真，很顺利。虽然有几个学生因为不适而脸色发青，几乎所有人都感到反胃，但他们仍然经受住了作为未来医生必须经历的考验，并牢牢记住了人体的结构，这对他们未来的医学生涯将产生深远的影响。换句话说，这堂课永远不会白上。不过《白玫瑰》接下来就有点吓人了。

学生走后，解剖演示室只剩下一个老师。白光强烈地照射在解剖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按照规定，老师开始把从女尸身上取出的内脏一个个放回原位，然后用线一层一层地把皮肤缝回原位。学校的钟敲了五下，老师拿掉了盖在女子脸上的方巾。这时，意想不到的恐怖发生了。女尸突然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老师。老师本能地扭过头去，她吓得差点摔倒在地。老师颤抖着站起来，发现这不是幻觉。女尸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表情不像刚才那么平和，而是一脸怒容。老师壮了壮胆，上去仔细检查，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可能是生物电的原因，解剖的过程引发了一定的生物电神经反射。老师闭上女尸的眼睛，把白布盖回去，走出解剖室。

几天后，女尸的眼神在老师脑海中不停晃动。老师不是灵异者，但不知何故，那双眼睛像幽灵一样萦绕着老师。老师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女尸会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尤其是眼睛。回想起来，老师似乎是在传达某种信息，不完全像是死者空洞的眼神。一年过去了，老师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这期间老师交了个女朋友。一个雨夜，老师开完学校会议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老师打着伞独自走着。走着走着，老师突然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他慢慢走。老师有点紧张，这时候要是遇到劫匪就惨了。老师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了脚步，仍然跟在他后面四五米。

走了很久，老师终于忍无可忍，壮着胆子转过身去看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原来跟着他的不是歹徒，而是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苗条女孩。老师不高兴地问女孩:“你为什么跟着我？”……"

“哦...是...对不起，我害怕一个人赶路。.....所以……”女孩怯生生的看着老师说。

老师松了一口气，笑了:“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

女孩笑了:“因为你像老师，老师很少是坏人。”……"

“呵呵.....你猜对了，我是老师，别怕！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让我送你一程吧！..... "这位老师为自己的职业赢得了信任而自豪。他和女孩边走边聊，送她回家。

那晚之后，老师和女生经常在回家的路上相遇，渐渐地就认识了。老师一直不敢告诉这个女孩他工作的性质。女孩只知道他是哈医大的老师。有一天，老师终于告诉女孩，他是人体解剖学的讲师。女孩并没有老师想象的那么惊讶和害怕，而是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手术刀划过，身体会感觉到疼痛吗？..... "女孩一本正经地等着老师回答。

“怎么会这样？.....人死了，神经死了，没有感觉了。..... "老师被女孩的天真逗乐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感觉？..... "女孩似乎很固执，没有被老师的道理打动。

“现代医学判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亡。大脑神经已经死亡，任何对神经末梢的刺激都失去了作用。当然，人们没有感觉。..... "老师当惯了老师，他讲解的很耐心，也很详细。

“但是...这只是我们活着的人的想法，但事实未必如此。..... "女孩固执地说。

“别开玩笑了。..... "老师笑了。后来女孩不止一次问老师这个问题。每次老师回答的时候，老师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但又马上沉了下去。但是女生经常问老师同样的问题，让老师渐渐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越来越重。老师甚至有点怕见女生，但我想想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老师怀疑可能是因为经常接触尸检，心理压力过大。直到老师偶然发现，他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一天晚上，老师去女生宿舍找那个女生。女孩不在那里，门也没有锁。老师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个女孩。她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翻着写字台，准备找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可读的。老师用手拿着一张旧报纸，不小心，一张纸从纸堆里飘出来，掉到了地上。那是一张发黄的旧纸，老师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纸。老师拿起纸，翻过来，恐惧地睁开眼睛。原来这是他一年前解剖的女尸的志愿者名单。在尸体被移交到解剖室之前，老师已经在尸体上签了名。

没错！老师的签名还在上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师有点害怕，赶紧翻开旧报纸。在《社会视野》一栏，是“打工妹为爱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日期是他自己验尸的日子。

老师仿佛掉进了冰室，寒意让人不寒而栗，感觉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这时，老师听到走廊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步朝这边走来。老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硬着头皮等女孩出现。脚步声来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老师没看见人，但是老师好像感觉到她站在门口盯着他看。老师的脚有点无力，但她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

老师发疯似的跑回家。平静了几个小时后，老师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怎么会这样？

可能她只是那个女生的同学或者同事，或者好朋友，所以留着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可能只是从楼下传来的，但我的神经过敏，不会造成这一切。老师有点震惊，给那个女生打电话，希望能弄清真相。电话没人接，老师拼命打，都是瞎打。女生越不回答，老师越害怕。不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就像我从女孩那里听到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清脆声音。老师的心怦怦直跳，大气都不敢出。“董！敲门。哎！”有人在敲门。是那个女孩！老师反复尝试，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 "老师假装平静的说道。但是，他觉得嗓子有点粗糙，声音沙哑。

“是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欢迎我吗？..... "女孩说着，轻轻地把廉布移到了老师身边。

“不！不要！不要！.....是...是的，我晚上去看你，但是你不在。..... "老师退后一步说。

“哦...我出去办点事，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在这里。..... "女孩说着，去找老师。

“是吗？..... "老师机械地回答。他吓坏了，仿佛此时他就是解剖台上的一具尸体。

“但是...但你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地给我打电话？..... "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害怕...恐怕你出事了。..... "老师的大脑这个时候好像停止工作了，只能实话实说。

“今晚我和你一起住，好吗？..... "女孩意外地笑了，她温柔地说。老师的意思是让那个女孩走，但她说不出口。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女孩从来没有让自己接触过自己的身体。老师想，也许她真的很可疑，女孩的长相和女尸没有任何共同之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先去洗澡了！..... "这个女孩并没有因为老师的愚笨而不高兴。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浴室走去。

“好吧！..... "老师又机械的回了一句，他礼貌的让开，让女生走了。

老师坐在客厅里，听到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她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也许只是巧合。女孩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老师对面的沙发上。他们相对沉默。女孩打破了尴尬。她笑着走到老师身后，揉揉他的肩膀:“我来帮你按摩。……"

又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良久，女孩突然问:“你觉得手术刀交叉的时候身体会感觉到痛吗？”……"

老师从沙发上跳起来，惊叫道:“你...你是谁？……"

但是头部突然一阵剧痛，老师感觉头部突然被重物击中，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师醒来后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床上。老师看到女孩站在床前，迷人的美眸喷着愤怒的火焰。老师想起来了，她的眼睛和女尸的一模一样！

“你...你是……”老师按捺不住害怕，但挣扎也没用。老师注意到女孩的脸在慢慢变化，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在转移。过了一会儿，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是她！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吧！快说！.....当手术刀划过的时候，你解剖的尸体会感到疼痛吗？..... "女孩又厉声问道。

“没有...不...也许吧！..... "老师颤抖着说。

女孩漂亮的眼睛恶毒的盯着老师，慢慢的解开了睡衣。老师从未感到如此恶心。女孩的身体只是一个空壳，没有内脏，只有一个红色的体腔。

“你说，我受伤了吗？..... "女孩生气地说。

“但是你...但是你是自愿的！.....你填了自愿捐献遗体的表格。..... "老师激烈地争论着。

“我真的很后悔为那个男人选择了自杀。但是...可是就在我准备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去西方的净土的时候，你又把我吵醒了！我...我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女孩说。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 "老师吓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想辩解却无力辩解。

女孩僵硬地笑了笑，从睡衣包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在老师面前晃了晃，然后举到老师脖子上。女孩阴沉地说:“呵呵……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

“不要！.....不要！.....你死了，但我还活着！..... "老师惊恐地尖叫起来。

突然，她的喉咙一阵剧痛。是女孩手里的手术刀刺到了她的喉咙！老师感觉自己好像被活剥了皮，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老师尖叫着“啊”“啊”的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像被水泡过一样。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女孩不在房间里。她晚上做梦了吗？老师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还好，觉得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老师起床，发现了一件让他永远不得安宁的事。床下，放着一把手术刀，锋利无比，闪着寒光。今天下午，老师又去了女生的房间，但是门是关着的。女孩的邻居是一位老太太。她告诉老师，自从那个女孩自杀后，这个房间就没人住过了。从此老师不敢再碰身体，不敢留在哈医大，不得不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