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罗兰的英雄观
罗曼·罗兰纠正了傅磊鑫信中“不抵抗”的表述。首先,他认为这个问题“过于宽泛和复杂,不能简短和简单”,但在讨论了著名的印度甘地的不抵抗行为后,他明确表示:“我首先声明,我不喜欢这个‘不抵抗’的名称,我绝不能用其隐含的臣服观念来表达我的英勇和暴力行动,如甘地的运动所取得的成就。唯一合适的名字是‘非军事拒绝’。”
罗曼·罗兰的《托尔斯泰传》最早写于1913年。此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尚未爆发,西方世界对文明的认识尚未得到深刻的反思。时隔20多年,罗曼·罗兰(romain rolland)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了新的认识:“盖,我们在犯强奸罪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想国家或党的残酷。我们不能依靠他们的怜悯,也不能希望他们在攻击毫无防备的敌人时会有负罪感。”
基于此,罗曼·罗兰意识到不抵抗这种事“比尝试更好!否则不灭,恐有背叛之日。”可以说这种思维和做法基本上是被否定的。虽然他在信末带着理想主义的信念说:无论是否动武,人类必将走向统一之路!
罗曼·罗兰的原信由傅雷影印,放在1935年3月出版的托尔斯泰传记中译本的最前面。傅雷还翻译了这封信,并附上了一个书名《论不抵抗》,作为序言发表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这本书前面。
收到罗曼·罗兰的信后不久,傅雷就有了一个要去欧洲的朋友。因为当时在国外寄信不方便,傅雷急忙写了一封信,托朋友寄到欧洲。这是傅雷寄给罗曼·罗兰的第二封信:
右侧主座椅:
感谢您6月30日的来信。《名人三传》的翻译版本已经被中国最大的出版社商务印书馆接受,但遗憾的是该书要到明年才能印刷。我已经把《大杂烩》翻译成中文,同时把赠送的照片抄了下来,冠在托尔斯泰传记的开头。再次感谢。
在这封信中,傅雷提到他也想翻译罗曼·罗兰的两部作品《过去的音乐家》和《今天的音乐家》,因为“真正的中国音乐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特别需要引进欧洲音乐,音乐家的个性比音乐更重要。”雷的译作中并没有包括这两部作品,可见它们并不是后来才被翻译出来的。
在思想上,傅雷也认同罗曼·罗兰的观点,即在混乱的时代,“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只能藏在思想境界的深处”,说明他“只藏在精神境界的中耳。”
这封信写于1934年8月20日,由一位去欧洲的朋友携带。9月21法国马赛发的。在这封信里,傅雷附上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照片后面有“我最深的敬意,福暖暖”。1934年8月”;罗曼·罗兰在边上注明:“傅暖,三位名人传记的译者。”四
傅雷翻译的《名人三传》单独出版。《贝多芬传》虽然翻译得比较早,但送到商务印书馆后就搁置了。《托尔斯泰传》1935三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印刷,序言被作者罗曼·罗兰写给译者的一本书所取代。《米开朗基罗传》1935年8月印刷。傅雷极有价值的《贝多芬传》十多年后重译,由上海骆驼书店印刷。十几年来,译者花了很多心血。
当然,读者都知道,傅雷并不仅仅是把罗曼·罗兰的作品翻译成“三人传”,这位法国大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代表作《约翰·克利斯朵夫》,在国内也有好几个人翻译。但傅雷的四卷本译本,最初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后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至今仍是国内影响最大的译本。值得注意的是,该书第一卷出版于1937,距离《名人三传》第一版翻译也不过一两年时间。因此,在翻译罗曼·罗兰的作品时,当时的傅雷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而且在他刚从欧洲回来时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充沛的精力。这一点到目前为止应该是值得赞赏的。
起初,人们只知道罗曼·罗兰给傅雷写过一封信。因为这是当时傅雷翻译的,放在托尔斯泰传记翻译的前面。傅雷写给罗曼·罗兰的信,半个世纪以来无人知晓。
1982年,已经88岁高龄的罗马罗兰夫人将一批关于丈夫与中国人通信的资料送给了中国的翻译家、学者葛宝全先生。在这些材料中,我找到了傅雷的第二封信。这封信是由社科院外文所法国文学学者罗先生翻译的,原引发表在葛宝全先生的文章中。后来傅雷的第一封信也找到了,仍由罗先生翻译。在这两封信的翻译中,罗老师追溯了当时傅雷翻译罗曼罗兰的信的押韵,言简意赅,古为今用,两者颇有趣味。
傅雷与罗曼·罗兰的交往在中西文化交流中颇有意义。罗曼·罗兰的作品在中国有广泛的影响,译者傅雷功不可没。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反映了中西文化交流中不可避免的呼唤与对应,困惑或认知。这是异质文化交流中必然会遇到的,或许对我们今天不同文化背景之间的交流有所帮助,值得认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