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门的中国文学记录
佛教在东汉永平年间传入中国。随着许多佛教僧侣来中国传教,一些婆罗门也来到了中国。据《高僧传》记载,有几个婆罗门身份的高僧有姓氏可考:
“佛即佛,此云明。是客,是婆罗门,也是陌生人。”[3]
“阿那普陀罗,本云功德,天竺人,学大乘,大乘严,本婆罗门种。幼儿要学明代五经,算天书,拼医方。后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遇见了阿毘达磨,我对阅读感到震惊,但我深深地钦佩佛教。他家是俗人,禁戒沙门,却弃家逃亡,远求名师,即投学,专学,受戒学三藏。.....元嘉十二年去广州。”[4]
“元朝时,婆罗洲的婆罗门,南天竺名叫瞿昙,他的名字叫般若六枝,又叫魏延习之。元祥元年至兴和末年,在邺城翻译了《佛法》、《圣洁》、《好好生活》、《觉醒》、《只知》等儒家经典,十四卷八十五卷。”[5]
上面列举的三个人,本来是婆罗门,后来改信佛教。因为《高僧传》里的故事都是佛教高僧,对婆罗门不感兴趣。那么汉唐时期有没有纯婆罗门来到中土?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在《全唐诗》中发现了清江写的一首诗《送别梵天》,诗中说:“金河独东,吴山满意。今白寿乡心疲,万里梦归。”[6]诗人与远方的婆罗门有交往。
唐代诗人刘禹锡患了一种眼疾,大概是白内障,被一个婆罗门和尚用金梳术治好了,于是他把一首诗送给了一个婆罗门和尚。他的诗中写道:“三秋如此悲伤,以至于他望着远方,终日哭泣。今天眼睛黑了,中年像个老人。看到朱正在变成一朵绿花,我不禁感到惭愧。我有金梳子怎么会糊涂?”[7]
婆罗门的医术在当时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传入中国。隋书载有梵天成仙方二十卷,梵天成仙方五卷,就是最好的证据。由此可以推断,先后来华的婆罗门绝不是一个两个。
在《隋书经籍志》中,有一些名为“婆罗门”的经典,这里称之为“婆罗门经”。它们主要分布在《经籍志》的次部、经部和史部,即:
婆罗门之书[1]卷;
梵天天文经典>:& gt21卷,婆罗门说;
三十卷《婆罗门穷尽天象天文学》;
一卷婆罗门天文学;
《婆罗门算法》三卷;
梵天阴阳历>:& gt一卷;
《梵经》三卷;
梵天不朽药方二十卷;
《婆罗门方》五卷;
《大隋婆罗门法师传》五卷;
南诏曾信仰婆罗门教。
南诏是公元7世纪中叶至10世纪初,云南大理地区彝族、白族先民建立的一个地方政权。南诏的宗教信仰非常复杂,有原始的巫术,后来又传入佛教密宗和道教。最近,有人从《南诏德化碑》和《南诏图·温柱安卷》中发现了南诏曾信仰婆罗门教的证据。
南诏德化碑有大理南15里太和村,建于唐大理元年(766)。纪念碑高3.02米,宽2.27米,厚0.58米。正面为碑文,约3800字,背面为标题和名称,约1000字。
《南诏德化碑》云:葛罗丰,为皇太子时,“不读邪书,尝学文士之术。”温玉成先生认为“于人”应该是现代佛经翻译过来的“神仙”或“原始人”。“教育人的技巧”的“技巧”特指婆罗门教四部吠陀经中的第四部。玄奘《大唐西域记》有两云:“他的婆罗门教《四吠陀》,说到长寿,就是养生;二是寺庙,即享受祭祀和祈祷;第三,和即礼、卜、兵法、军阵;这四种技能是指权力、艺妓技能、禁咒和药方。”因此,葛罗丰也研究了婆罗门教的吠陀经。
《南诏德化碑》上说:葛罗丰出兵击败唐朝使节,鲜在中通,却是“先灵加持,火炬助威,天人合一,军县共撤。”其中“用火炬加油”这句话尤其值得研究。那些“点燃众神”的人也受到了火的祝福。根据婆罗门教的“祭祀万能论”,手持“修法身祭”(其中一种“火祭”)可以“制服”敌人,得到火神的帮助。
《南诏德化碑》上说:赞普中三年(754年),葛罗丰下令打败云南县令兼钦差大臣李宓时,“将尸体遍葬毗湿奴旷野”。Vaisya,印度种姓制度中的第三种姓,仅次于婆罗门和沙特里,泛指农民、商人和工匠阶层。这段铭文的语言强烈暗示南诏深受婆罗门教的影响。
《南诏德化碑》云:葛罗丰定大局后(765年),“坐南为孤,统东为主。然后练武,设百官部,秩高卑,秩九。释三教,客四门,……”。其中“阐发三教”者,在礼仪制度建设上,把阐发儒释道梵天作为国策。[10]
除了南诏德化碑,《南诏图传》是南诏时期的另一重要历史文物。画于南诏中兴二年(898),现藏于日本东京邻馆。《南诏图传》前半部是画卷,后半部是文字。画面内容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一、微山的起因,也就是和尚斋戒的故事。二、铁柱的故事,也就是牺牲铁柱的故事。三、Xi洱海的故事,顺化镇为王霸的事业,“用祭狱赏Xi洱海(洱海)”。
有人认为《南诏图传》中的圣僧巍山是婆罗门。因为梵天和尚戴着“红莲冠”,留着胡子,看起来不像是佛教徒。而且梵僧在巍巍山顶“忆”妻女时,“左有朱鬃白马,上下云间铁棒;右边有一只白象,云中有一方金镜,有一个侍者,还有一只绿沙牛。”这应该是婆罗门教祭祀的虚构场景。马神Dadhikra,湿婆的儿子Ganesa,都是以侍者的形象出现的。湿婆的牛叫南大,以青沙牛为代表。[11]
《南诏图传》第四版中,被害的梵天和尚脖子上挂着一条白带,是婆罗门教中学里熟悉“五明”的学者(班倩)戴的“颈带”。《真腊风俗志》说:“称之为禁儒,而...在你的脖子上系一条白线。.....脖子上的线,终身不走。”班倩,读作Pandit,源于梵语,其发音在今天的泰语中用来指有学问的人。真腊时期多为婆罗门,因为当时知识被婆罗门垄断,普通民众没有机会接受教育。所以周大官在《真腊风俗志》中说:“从班入官者,为上之人。”因为他们是婆罗门,脖子上那条标志婆罗门身份的白线永远不会走。[12]
此外,南诏时期滇池、洱海大黑神的广泛崇拜,也证明了婆罗门教曾经是通过蜀国的毒路从印度直接传入云南的。梵天神的名字叫摩诃卡拉,莫霍大,卡罗黑,所以梵天神是意译。他的原型是婆罗门教崇拜的自由大君湿婆。白族、彝族将黑神视为“主人”、“主人”,即“故土之主”、“故土之主”,是他们保护环境和人民的土地神。目前,滇池和洱海仍有许多供奉黑神的主庙和地方寺庙。这是婆罗门教和当地巫术融合的证据。
范围
以上证明了婆罗门教的许多成分在隋朝以前就已经传到了东方,并说明了它们在古代中国的存在。当然,在规模上远远不能和同时代的佛教相比。那么这种情况是否可以视为婆罗门教传到了中国?这就涉及到如何看待宗教的传播,如何理解宗教存在的标准。
宗教的传播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从进入一个新的地区到站稳脚跟的过程往往很漫长,其中也有曲折。以佛教入华为例。在流传之初,史官们要么在西汉元寿二年(前二年)由大月氏使者益存向卢静博士口授《浮屠经》,要么是东汉明帝永平七年(64年)一夜梦见金人,派蔡樵等博士出使西域,要么是蔡樵等人将中天竺的佛教高僧带回洛阳住寺。不管上述说法如何,佛教在西汉和东汉之间传入中国,这已成为学术常识。如果把这看作是中国的象征,那么隋朝以前婆罗门教在中国的存在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标准。甚至可以说,关于魏晋以前中国是否存在佛教的史料少之又少,至少不比本文列举的隋代以前中国中部地区婆罗门教的史料多。而且,就像中国古代婆罗门教和佛教的界限不清一样,“汉代的佛教和道教本来是可以相通的,但人们往往混淆不清”[45]。带着其他宗教色彩进入一个新的文化区域,是宗教传播中的普遍现象。所以,即使婆罗门教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中国站稳脚跟,形成整体规模,也应该算是在隋朝之前就已经传入中国了。否则按照同样的标准,中国这个佛教传人的时间只能推迟到东汉末年,甚至是两晋之间,因为直到西晋末的动乱才允许汉人出家。
事实上,婆罗门教传入中国后,并非隋朝以前的昙花一现。婆罗门教的音乐、绘画、雕塑、医学、天文学、数字命理学、占卜术和咒语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巨大而持久的影响。虽然这些经常与佛教的文化影响相混淆,但还是可以区分的。比如很多石窟或者寺庙里的多比雕像,都源于婆罗门教,虽然后来以佛教的名义出现。至于我们在《隋书经籍志》中看到的梵经,就更清楚了。几百年后,《宋史·艺术与文学》一书:& gt在这本书中,我们还可以找到《婆罗门僧服》、《仙茅方》等书籍的存在和流传,证明婆罗门教仍然顽固地保持着它的一些特征。
即使从宗教的角度来看,婆罗门教在中国笼罩了佛教,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佛教本身,至少对密宗在中土的传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至于佛教与婆罗门教的联系,成为后来佛教在本土被印度教吸收的重要原因。虽然超出了本文的范围,但足以说明婆罗门教在宗教信仰中的潜在影响。因此,婆罗门教在中国的存在可以和摩尼教、祆教相提并论,不应该被我们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