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的主要特色是什么?先谢谢了!
河南人被群体歧视,是一种尴尬而沉重的文化现象。昔日的辉煌,厚重的人文,就这么容易被几个谣言和笑话掩盖,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一方面是由于我们可怕的无知和愚蠢的偏见,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河南人自己。在现代化的进程中,随着承载农耕经济的黄土文明的必然衰落,河南也迷失了自己,迷失在历史的黑洞中,迷失在麻木中,迷失在自我消化的中庸中。河南的问题最终需要河南人自己解决。地域文明的振兴,首先在于精神的竖立。勃起需要太多刺激。当前,我们更应该关注河南精神文明建设的现状和内涵。自然,这是一个深刻而宽泛的命题。但我们不妨从寻找迷失的自我开始。河南人之所以是河南人,是地域、历史、血缘使然。那么,就让我们沿着地域文化的长河,从个体文明的源头出发,循着先人的足迹,寻找曾经失落的世界,顺带从历史的长河中采撷一些文明的瑰宝,熬一副精神的良药,然后,清洗文化的伤口,挖出精神的恶疮,贴在外面口服,再塑河南的精神钢铁,恢复健康的中原文明。让压抑已久的河南重新站直,用骄傲的河南话大声宣布:我是河南人。
为什么不呢?
1.那些拂去历史尘埃,沿着时间的长河行走的河南人,从春秋到秦汉,从唐宋,从近代,都有着强烈的个性,个性鲜明,或观天观道,或以剑为笑,或以诗为笔为刀,无不热血沸腾,豪气万丈,肩负着天下道义。他们一直都是那么的暖心,或充满惊天动地的仁义,或充满对世界的悲悯。这体现在侠义武将身上,忠肝义胆,精忠报国;体现在文人官员身上,他们忧国忧民,鞠躬尽瘁。这种传承千年的入世深情,一直激励着、温暖着中国每一个人的心。
在河南人当中,最有名的是老子和庄子。这两位道教祖师虽然也有报国救民之心,却选择了“出世”之道。骑着青牛,迎着微风自由游泳,是可取的,是被动的,是逃避的,也是“救国”的弯曲哲学,历来为统治者所用。所谓“外儒内道”,操纵了中国几千年。但如你所知,你对黄道情有独钟,但它的“愚民”政策却与“上级”的胃口不谋而合。面对惨淡的人生,很多人,更多的河南人,凭借黄土给的勇气,黄河给的鲜血,选择了更直接、更积极的拯救世界的方式。
追根溯源,我认为战国时期墨家的创始人翟墨是第一个。黑寨是商丘人。他主张人与人之间平等的爱(兼爱),反对侵略战争(不进攻)。用现代的话来解释,他大概是中国第一个倡导博爱与和平主义的智者。据考证,墨家是一个准军事组织,有着严密而独特的组织管理风格,很可能是中国江湖上最早的帮派。我觉得这群侠客,除了兜售自己的政治主张,肯定还会做一些“劫富济贫”的事情。
继墨子之后,又一位河南英雄荆轲出道。他是爱国之士(今河南省),墨子是不是后人无从考证。我们只知道他喜欢读书,武功高强。当时,为了报答燕太子丹的恩情,他毅然答应执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刺杀秦。时至今日,读史书上“风萧萧水冷,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文字,依然会被那种视死如归的侠义气息深深震撼。亭子外,古道边,夕阳如血,素衣如雪,一群高冠宽腰带的文人,静静的站着,向一个怒不可遏,一去不复返的河南人致敬。那一瞬间,历史被冻结,风化成一道美丽而悲壮的风景,感动了我们千百年。
到了唐朝,一大批勇敢的少林和尚从嵩山冲下来。他们保护唐王与恶贼作战,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少林寺除奸惩恶。在宋朝,在河南省汤阴县,诞生了另一位伟大的民族英雄岳飞。当白发婆婆用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刺向儿子时,她不仅在岳飞心中烙下了强烈的民族精神,也唤醒了中国每一个有血有良心的人。当时的岳家军(河南热血男儿肯定有相当一部分)纪律严明,骁勇善战,让晋人只能感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想想岳将军高超的金枪,是如何为弱小的王朝挑起了一面自信的旗帜,岳家少年无敌的银锤是如何为野蛮的彝族人民敲碎了警示的锣。而强烈而激烈的《满江红》又是如何激励中华优秀儿女一代又一代地谱写忠诚报国之歌的?
当历史滑过上世纪50年代,在枪炮声隆隆的朝鲜战场上,豫剧的旋律在响起:“刘大哥的发言太偏颇了。谁说女人不如男人?”对,那是河南人的骄傲。陌生女孩常香玉正在带领一场慈善演出。当时正是她不辞辛苦的全国巡演,为志愿军筹集了两架飞机。河南人的爱国情怀一旦被激发起来,就能创造无数奇迹。需要补充的是,著名抗日英雄吉鸿昌将军经常长眠在这片土地上。
在河南文人中,这种珍贵的人文情怀在珙县人杜甫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这位伟大的诗人只能用伟大来形容。他非常热爱这片土地。“朱门酒臭,路冻死”是他对社会不公的愤怒,“新鬼现在和旧鬼在那里哀号,在风雨天的黑暗天空中最响”是他对战争下孤独者的同情,“有千万间宽敞的楼房,天下穷人都幸福”是他最朴素的人文理想。还有沉甸甸的“三官三分”,今天读起来还是令人担忧。这是他对暴政的讽刺性指控。这些优美动人的诗篇温暖了中国许多有良知的人的心。
再比如刘禹锡,中唐洛阳人。他与白居易齐名,志同道合。他一致主张“文章与时代结合,歌诗与物结合”的新乐府运动。他自觉把人民放在第一位,喜欢为人民说话。做出的政治讽刺诗辛辣犀利;乡愁诗阴郁苍凉,语言浅薄深刻;民谣的模仿清新爽朗,别具一格。而他的同乡元稹也是这样的中间人。后来有个庐山人叫元杰,他的诗多反映民间疾苦,强烈反对“抑声抑病,宁似”的形式主义诗风,但他太偏激,一辈子都不做现代诗,古体诗平淡单调。他的文学成就虽远不能与前辈相比,但河南人的血脉依然相连。
历代造福于民的河南官员中,春秋时期的最聪明,北宋时期的包拯最正直,人民的好书记焦最无私感人。范蠡,楚国宛(今河南南阳)人,春秋末期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他出身卑微,但绝对聪明。他在越王勾践的辅佐下,巧妙的美人计,苦心经营,精密策划,最终灭了吴国,成就了越王的霸业。但成名之后,他不慕富贵,隐退得很巧妙。《越绝书》云:士亡于吴后,回,同往五湖
《史记·货殖列传》也记载:“后游齐国,去陶,改名,经商致富。晚年,他喜欢太湖景观和养鱼。著有《计然》和《鱼类文化》。从政经商,以报国为家,这个河南人用自己的智慧和行动解决了一个“如何释放学者的人文情怀”的道德难题。他的光辉思想即使在现在仍然有一种耀眼的感觉。
“包龙图坐开封”的黑脸“清官”是如何在原则与人情、权力与道德之间取得巧妙平衡,以刚毅惩恶,以智慧主持正义的?老百姓的“天地良心”和“清正廉明的情结”,也被这个曾经存在于现实中的精神偶像所平衡和慰藉。
而兰考县的现代父母,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和激情去践行“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理想。在那些艰苦的日子里,他认真坚持党性,用良心认真调整,用行动认真填充。如今,这个伟大的精神坐标,以纪念碑的形式矗立着,以刻板的口号宣扬着。虽然孤独寂寞,但谁也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这里值得一提的河南人是张仲景,1700多年前的南阳人。他被后人奉为“医圣”。面对战乱和疫病肆虐的惨淡现实,他毅然选择了以最朴素的理念和最真挚的感情拯救生命、救助世界的医生职业,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后来写了《伤寒论》,至今在国内外仍有影响。《金匮要略》被历代医家尊为“医方之祖”。
在这片古老而厚重的土地上,侠客试剑,勇士使枪,歌手显喉,文士掷笔,官员动脑,医生用手,都汇聚在破解的人文大旗下,大气而豪情地坚守着中原文明的最后一座城堡。
2.除了热血沸腾,除了这样慷慨的情怀,河南人也有他们美好光明的一面。在地域文化中,河南文人一直以瑰丽的想象力和精致华丽的文笔著称。
这一点的代表人物自然是商丘的庄子。这个梦见蝴蝶忘了自己,把老婆埋在鼓盆里的河南人,现实中过着非常贫困的生活,甚至精神萎缩。人很瘦,住在“穷巷子”,靠打鱼打草鞋为生。然而他的精神世界却是如此的丰富而别致。《庄子》这部卷帙浩繁的著作,是自古以来读书人的必读之作,文笔优美幽默,想象力汪洋。不仅涉及哲学、人伦、政治,还谈美学、艺术、语言、生物、养生。闻一多和郭沫若都认为中国的艺术起源于庄子,几乎所有的中国文学史都是在它的影响下产生的。
众所周知,庄子的文章真的可以称之为天马行空。他在各种时空和概念中自由行走,读起来很惬意。庄子的另一个特点是喜欢编故事,喜欢挖苦人。这一手,他得心应手,非常聪明。如果庄子活到这辈子,我想面对天下对河南的进攻,他一个人应付是绰绰有余的。庄子文章的语言精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创造了许多新的词汇和隐喻,至今仍被世人喜爱和引用。
庄子对后世文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对家乡的文人也不例外。李贺是唐代著名的河南诗人,他的诗大多以奇幻的想象、巧妙的构思、优美的文笔取胜,仿佛得到了上帝的帮助,在当时被称为天才。而晚唐诗人李商隐(今河南沁阳县人)善用比兴,色彩瑰丽,用典巧妙,形成了工笔婉约、旨趣深远的艺术风格。它是“虽然我的身体没有鲜艳的凤凰那样的翅膀,但我感觉到神圣的独角兽的和谐的心跳”,“春天的丝虫将编织直到它们死去,每晚蜡烛将哭泣它们的灯芯”,“爱情中的春天,甚至这明亮的爱情火焰,将只有灰烬吗?!"都是千古绝美名句。
到了宋代,开封又多了一个史大祖,擅长咏物,刻画精工,形神兼备。比如“惊粉重,蝶留西园,我喜泥,燕归南浦”;比如“看那淡淡的杨柳,自应自香,而后忘。”比如“我与西风相约,年年去清秋。”这些话多么生动,我几乎能感觉到。大诗人姜夔对此非常推崇,说他的词“妙而雅,有李昌济之神韵。”封面可以融入一个家庭,它将意味着两件事。“河南人能写出精美文字的名著数不胜数。如刘的《月夜》中“虫声透绿纱窗”,宋琦的“红杏枝头在春”,都是优美可爱的句子。
自然,你需要灵感和天赋才能写出优美的诗歌,但两者缺一不可。只要肯吃苦,还是会有收获的。在这方面,河南范阳人贾导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看看人们是如何感叹“唱一句话,断几茎须”,甚至在困难的时候也有“十年磨一剑”的决心和毅力。勤劳的人,日有所回报,所以肯努力的人,自然也可以写“当我质问你的学生时,在一棵松树下,”我的老师,”他回答,“去采草药了”。但是,穿过这些云,我怎么能知道是朝着山的哪个角落呢?. "永恒的杰作。“推敲”这个典故,也是因为这位老先生爱学习,肯琢磨。据说有一天,贾导正在驴背上苦思“月下有僧敲门”诗中的字是敲还是推,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大官的车夫。士兵把老人拉到大官面前,问他为什么。大官哈哈大笑,被他严谨的治学精神所感动,邀请他回衙门一起学习。这位官员就是韩愈,河南孟县人,唐宋八大家之一。
今天的河南文人,要么继承发扬了先辈的救世情怀,为民情怀,为德情怀,为家情怀,文笔朴实如死,思想沉重得让人想哭。或延续唐宋之别出心裁、精妙绝伦的遗风,文章或求秀美神韵、透奇灵,或求精致传神,流淌着精致的褶皱。但无论如何,据我所知,他们是很认真的,是一群在写作的道路上有着最严谨、最执着创作态度的文化人。每次看他们的文章,或者把他们当人看,都忍不住有点暖意。
除了这些灿烂的人文,河南还有几个值得骄傲的城市。从某种意义上说,河南的文明也是建立在这些城市的文明之上的。如安阳的古朴,洛阳的秀丽,开封的精致。但是,很难找到这些有着上千年历史的文化古城的一些历史坐标。唯一能衡量的,也许只有挖地三尺,挖那些古墓遗址。结果千年文明的传承就这么狼狈地散落在一堆堆废墟上。拂去千年的尘埃,查阅先人的笔记,在晦涩的甲骨文中,在锈迹斑斑的青铜鼎上,在断壁残垣和碎盘残垣上,尽力拼凑出这片土地上曾经闪耀的文明之光。殷墟,商都,魏晋城垛,宋代官窑,多少辉煌与文明,多少泪水与屈辱,都因频繁的战乱与黄河泛滥,被埋没在厚厚的沙里,消失在几个时空里。
安阳最著名的是甲骨文殷墟的发现。这座有着3000多年历史的古城,曾是商代晚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有过难得的繁荣。从那里不难推断出青铜宝藏,无论是形制还是工艺。只是那个时代离我们太遥远了,除了想象中的骄傲和斑驳的文物,我们似乎得不到更多的东西。但是大气层的人文遗产仍然存在。安阳老城区有一条“仁义巷”,曾是明朝宰相郭璞的祖居。据说隔壁郭家建房子的时候,占了郭家一面墙。但郭家人缘太好,就和那家吵起来了,一直吵到打官司。当地官员怕双方都是官家,不敢尝试,于是两家继续争执。无奈之下,郭家人派人到北京向郭璞汇报了此事,郭璞当即回信。但当郭家人满怀希望地打开信时,没想到是这么几行字:“千里挑一书不过是一堵墙,何不让他三尺?”万里长城今天还在,没看到秦始皇。“有了这条巷子,安阳让冰冷的文物与现实的人文相连接,让它有足够的自信去平和地面对这个世界的变迁与荣誉。
洛阳大概是河南最值得骄傲的城市了。东周、魏晋、唐朝先后在此建都,有九朝古都之称。在我看来,那些建都于此的小朝廷,大都处于和平的一隅,如魏晋唐等。,或者苟延残喘的弱小王朝,比如东周。这种尴尬的现实也是洛阳城气不起来的原因。更不幸的是,这个小朝廷在大一统的历史整合中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被淘汰和蹂躏,而作为首都的洛阳首当其冲。毫不夸张地说,洛阳是中国众多历史名城中最悲剧的城市。洛阳城的历史也是一部屡遭破坏的血泪史。对此,古人感叹:“欲知天下兴亡,请看洛阳城。”在金戈马铁的杀戮中,历史无法保存,文化无法延续。尤其是宋代以后,随着经济文化的南迁,黄河的突然改道和肆意泛滥,洛阳永远失去了再次崛起的机会。曾经的辉煌,将永远封存在历史的记忆里。今天的洛阳,很难再找到昔日繁华的痕迹。我们所能提及的,除了园中独一无二的牡丹,郊外寂寥的白马寺,痕迹模糊的龙门石窟,再无文明见证。
在我看来,洛阳最辉煌的时刻,应该是汉唐时期作为最重要的都城的好时光。毕竟她当时服务的是一个完整强大的王朝,她也有时间打扮自己,保养自己。那时,她可能是中国最美丽、最壮观的城市之一。很有钱的人争相抄三都赋,让洛阳纸贵了一段时间。这是魏晋时期的洛阳,“画亭红楼,飞檐粉绿桃花柳”,这是盛唐时期的洛阳。“皇帝家年年开花”的花城洛阳,只能在冰冷的古籍中找到,在幽梦里重现。开封比洛阳幸运,因为她虽然服务过一些类似的小王朝,但毕竟服务过一个150年来世界上文化经济最发达的北宋。看过《清明上河图》的人,无不惊叹于皇城的辉煌与繁华。图中所展示的只是帝都的一个小角落。
当年的汴京有外城和内城。外城十三里,内城七里,绕城十二门。城市周围有一条护城河,河宽100英尺。两岸榆树杨柳,朱门白墙掩映在绿树之中。有四条河流穿城而过,大多由西向东,其中最大的是洋河,安徽和河南平原的粮食都在这条河上运输。河上的水闸在晚上关闭。城里的街道都是可以进入的,每隔100码就有警卫。在流经城市的河上,雕刻彩绘的木桥相连。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官车、牛车、轿子在街上川流不息。坐在女人的牛车上,窗帘都拉下来了。帝都有个特点,就是必须戴帽子。哪怕卑微得像算命先生,也要打扮得像个书生。想想看,如果清明上河图重现繁华,那该是多么美妙的画面。
今天的开封城,除了突兀的铁塔,没有宋朝的痕迹。中州鼎盛时期那种“铺绿冠扭金雪柳”的无与伦比的繁华一去不复返了。运河里有很多帆船,还有大昭寺前的杂技。也成了遥远时空的模糊印象。
然而今天,作为一个内陆城市,开封市的湖泊依然很美很美。悬挂在城市四周的诗词书画,栩栩如生的边秀,丰富的饮食文化,清楚地表明中原文化是一脉相承的,它仍然以强大的文明惯性和顽强的生命力延续着。说到河南和城市,自然少不了提到省会郑州的艰辛。但是,作为一个城市,河南很多人不喜欢郑州。他们觉得自己没有背景,没有特色。他们只是笨拙地站在中原大地上,毫无风度。郑州的存在,似乎只是一个交通枢纽的意义。似乎还远远没有成熟到可以承担政治、经济,尤其是文化的重担。
至此,我们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那就是河南这个人口大省,中原大省,找不到一个匹配的精神坐标来对称,找不到一个匹配的现代化城市来代表。具体来说,郑州是没有灵魂的城市,开封是只有灵魂的城市。说到洛阳,除了历史什么都没有。
失去了精神指向和文明凝聚力的河南,日益四分五裂。河南的尴尬还不止这些。最尴尬的是,在人文精神如此丰富的土地上,河南人却无法形成群体的积极人格。散落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牙齿,嘟着嘴,都只是小农文明留下的一些固疾。失去了人文导向和精神坐标的河南人,不得不有些无奈,有些不甘于忍辱负重。
4.在河南地域文化的长河中,人文精神的汇聚、碰撞和融合有时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偏差和尴尬。最早的尴尬来自愚公。在豫西北和陕西的交界处,有一座吴王。相传,龚宇移山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毛泽东同志高度赞扬了愚公的毅力。当年龚宇移山的愿望是建立在自己香火不灭的前提下,也就是子孙无限。
五六十年代,也许是因为他老人家对这个故事情有独钟,提出了“人多力量大”的重要指示。当时大家的觉悟都很高,所以积极执行指令,大家都以超额完成任务为荣。根据我看的资料,建国以来,全国几乎所有省市的人口都增长了一倍以上,增长最少的是山西,只增长了近三分之一,人口增长最快最大的省份是河南省。据官方统计,1949年,河南省人口为4174万,而在1996年,达到9172万,翻了近2.3倍,成为最非凡的省份。
作为龚宇的后裔,河南人大概对人口有一种简单的迷信。人多力量大,领导是这么说的。这似乎是真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著名的红旗渠就是河南人挖掘的。据说它是世界上最长的人工运河。这么重大的事件,没有这么多人能完成吗?
另一个尴尬是吕不韦,一个战国时期的大商人。他是淮阳人,在当时绝对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也就是,没有侠客的剑和旅人的巧嘴,如果和当时有权势的人交朋友,一个鼓鼓的钱袋大概是唯一也是最有效的“资本”鲁老板最大的交易就是把私生子送给秦宫做太子,也就是后来统一中国的秦始皇。
他绝对是一个有战略眼光的有野心的人。能够把投机事业做得如此体面和轰轰烈烈,绝非常人可比。他是一个商人,还做过秦国的宰相,让弟子编了一部文化史上的名著《吕春秋》。如果加上那个私生子,你的成就真的非同一般。然而,就个人而言,他是一个失败者。他的一切行为,说到底只是一种权钱交易的投机行为,自然不合理。大家都知道他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开始就没有好下场,大概是所有投机者的宿命。
甚至不考虑成败,不考虑手段,光是他的历史地位就有些尴尬。在历史学家眼中,兴趣大多集中在他的冒险传奇和思辨才能上;连《吕氏春秋》这本书都有涉及,也是刻意描写他的策划天才和狂妄自大。虽然他曾经是秦的,但在史书中只是略有提及,只有他的商业才能得到肯定。在民众眼中,更多的是好奇他与中奖母亲的暧昧关系,惊叹他一生的冒险奇迹和不可思议的投资眼光。
这个贫穷的河南人,作为一个商人,不像他的同胞范蠡那样成功和正宗,所以他自然受不了那种尊重。当政客纯粹是权钱交易的产物。它是你投机成功后攫取的奖励(奖励自己,安慰自己),自然失去了应有的分量。而作家,这个就更不好说了,最多只是名存实亡。所以。这个鲁老板,就那样,被史书轻描淡写地抓了个正着,尴尬了千年。
吕不韦的尴尬并不影响他的名气。有这么好的导师,有这么好的案例,从他开始就不缺以他为榜样的投机者和野心家。中国的政治舞台,也增添了几分乌烟瘴气,增添了一些可笑的闹剧;中国的商人也被刺激的不愿意好好做生意,要么你愿意,要么你不愿意对“官商合作”使个眼色,要么干脆投怀送抱,也是很忙很乱。从理论上讲,吕不韦最大的贡献是验证了投机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大概是因为他,“全是商人全是汉奸”的行业歧视,始于中国的传统社会。
人文意义上错位最大的是宋代大学者“二程”程英和程颐。这两位操着浓重河南话的老先生,大力弘扬宋朝开国元勋郭璞“论语治天下半”的理论,他们绝不能把全世界都放在一部论语里。在松阳书院的黄光下,两位老先生苦苦思索,努力求证。他们像一个勤劳的老农,保持着中国道德领域的整洁。于是,理学诞生了,文人的思想开始不自由了。在此,我不想刻意否定两位老先生的学术和哲学成就及积极意义,也绝对佩服他们的人格魅力和初心动力。可惜,不知道是后人的愚蠢,还是上面领导的别有用心。四书五经,中庸之道,渐渐失去了孔的鲜香,渐渐风化成一块又臭又硬的老豆腐。虽然,在接下来的七八百年里,很多读书人依然在愉快地咀嚼。但我还是不喜欢,很多学者也不能喜欢。这与两位老先生的初衷大相径庭,也是他们最尴尬的地方。即使在今天,曾经的大圣也只能躲在古书堆里哀叹。曾经车水马龙的松阳书院,只能在荒凉的寒冷中回忆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唯一安慰的是,河南的乡亲们并没有忘记他们,他们几乎痴迷于可以理解一切的“中庸之道”。就人格而言,中庸之道在被理性约束时,会转化为一种宽厚睿智的美德,在被无限放大时,会成为一种进取自欺的精神鸦片。河南人最大的尴尬也在这里。
反思传统文化,质疑历史盘子,只期望能从老祖宗那里得到一些启示,重新树立自信,然后大胆弃用创新,在涅槃之火中塑造更加开放健康的群体人格。审视历史的最终目的是追寻其文化背后的现代人文意义。那些燃烧的历史伤痕,有望赋予针灸精神自我觉醒,那些辉煌的文明成果,也能激励奋进。无论如何,地域文化的产生和群体人格的重塑,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记得一百年前,一位西方哲学家批评中国,说“中国人永远是静态的人”。这种观点有些偏颇。但从自我觉醒的角度,我们有没有反思过,千年以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在人格精神上发生了多大的变化?21世纪的今天,沿着黄河古道(是不是就在黄河古道旁边?),还是那么多熟悉的面孔,麻木而略带狡黠,憨厚而豁达。这些生我养我的乡亲们,作为一个群体形象,一千年前是这样,一千年后也会是这样。在这个新的千年里,我们还会继续讨论这个尴尬的人文群体,只是希望时间不要太长,不要忘记自己从哪里来,不要以自己为耻。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80年前河南省主席冯玉祥将军在制定河南省政策时特别强调的一句话:教育是立国之本。
是的,教育,只有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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