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杖,我有王冠。你有中度疾病,我有热水瓶。
在一个留着长发,拿着愤怒的鼓槌,喊着“不要多管闲事,不要难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的愤怒青年的形象面前,这个现在已经微微弯腰,被堆积如山的肥肉和斑驳的白发所困的中年人,看起来和坐在楼下等待下一盘棋的每一个大叔一样脆弱无助。
对比创造狂欢。
就像今年,就连DC和曼威也开始反复描述那些在暮年垂死挣扎的超级英雄们是如何在生活中挣扎和沉沦的。
挡佛杀佛的金刚狼也变成了会死会累的洛根。新鲜年轻的嘴唇咀嚼着“这就是生活”的感叹,真正的中年人只会在黑暗的电影院泪流满面。
去你的生活。现在连做英雄梦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保温杯成了兔子的时尚单品,成了中年男人的耻辱。
千禧一代年轻,充满自信。他们认为在社交网络上用保温杯拍照几乎是朋克,但中年人可以尝试在健身房的年轻人中举起保温杯。
即使你和旁边那个20岁的小伙子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偷偷摸摸的打了起来,稍微好了一点,但他此刻不经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只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在当众受罚。
在他们眼里,你的形象会堕落成这样。
其实健康不止是保温杯,衰老不止是胃。
自从熬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好像被痛打了一夜,才知道消耗身体的代价来了,青春的福利不再。
我永远不会是那个为了欧洲杯连续一个月不睡觉,第二天又像其他人一样连续跑了八个小时的那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这种改变是缓慢的,残酷的,一点一滴的,无声无息的。
北岛曾经说过,谁校对了时间,谁就会突然变老。
当你突然从燃烧的青春中回首,你发现你想抓住的东西却被他们早早溜走了。你知道,改变已经发生了。
你老了。
这是一个临界点。当你意识到衰老的事实时,你就不能回头了。在你的眼中,世界随着嗖嗖的一声变了颜色。你以为埋在各处的宝藏,现在都成了炸弹。
你曾经想干一番大事业,现在却被生活磨炼了。以前,日子总是过得很慢。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丈母娘饿肚子的殷切希望,又有了春天韭菜似的年轻人。你担心你会被这个世界抛弃。它让你骄傲,但它已经不在了。
这件事的文学方面可能要这样说:
保温杯让你学会珍惜一切,这是中年人的力量源泉。
老张是这场保命运动的中坚力量。自从他带着两块石头从医院出来一个月,左腹部疼痛,每次出来吃饭,他都拿着保温杯却面带微笑。
这个曾经在12月的冬天和一帮臭老头一起吹牛逼的铁汉子,在眼睫毛沾满冰渣的时候,一头扎进了河里,爬了起来。现在他穿洞洞鞋要先穿上羊毛袜。当空调温度低于25度时,他喊道,“冷从脚开始,呵呵,冷从脚开始”,他说。
老李的“三高”比别人早来了十年,现在老李看体检表比看报告单还害怕。
戒了烟,喝了酒,吃了腥肉,老李像变魔术棒一样,左手暖瓶,右手焖锅,到处宣扬他的养生哲学。越来越稳定的指数就是老李哲学正确性的最好证明。
但是我看到了。那天,太平桥北一个脏兮兮的小摊老李,坐在我对面两张桌子,要了两碗炖肉。一点汤也没有剩下。我不忍心说话。
过了那个栏就胖起来的刘,这两年就像吹气球一样,从一个训练员变成了一个老胖子。他经常看自己肚子上的波纹,就像女人看自己腰上的妊娠纹一样。
“唉,没招了,基础代谢率下降了。老了就老了,人也老了。”
然后他举起一只香草烤鸡腿,好像脂肪肝从来没有发生过。“哎,没事,我把山楂泡在保温瓶里了。”
加缪曾写道,真正的疾病是衰老,而衰老是无法治愈的。
每一个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全盛时期的人都和加缪一样清楚这一点。
在著名电影《鸟人》中,年轻时因主演超级英雄电影《鸟人》而一炮而红的演员里根,在家庭分裂、女儿叛逆生涯达到瓶颈的时候,选择了直面生活。
他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写、导、演一部舞台剧,希望凭借这部剧重回巅峰,但过程太不如意,坏事接踵而至。
最后,他在最后一场戏中当着观众的面用真手枪打了自己的鼻子。最后,他对着医院窗外的鸟儿说了句“去你妈的”,然后消失在窗台,生死自知。
危机感不会离你而去,它如影随形。
但不是每个身处险境的人都能像里根那样脾气暴躁。
摇滚爱好者刘同志,年轻时模仿精神偶像,留着长发,攒了一年工资买进口电吉他。各行各业都有那么多神仙。现在看了倪萍的《等着我》,一开始哭得浑身发抖,却怎么劝都劝不动。
我不禁要问,你为什么哭?他说,我没哭,我只是太累了,不想透透气。
但人生就是这样,杯子由此而来,狂喜过后,杯子诞生。
赵明义老师用的是保温杯,但他忘了9月初在工人体育场开演唱会。
这就是保温杯的哲学。既然无法正面反击生活的变异,那我就用生活的细节坚定而温柔的抵抗。
如果老年注定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时代的悲剧,那么我送你一首诗,祝福你,鼓励你: